穆莎稍一使力,把女仆手上的戒指脱了下来。
她说:“我选择告诉西泽尔先生,我只有半个脑子。”
穆莎说:“在对付一个傻瓜的时候,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都不适用。”
“他会发现,我不会踩中他设给聪明人的陷阱,他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来对付我。”
她回头征求同意:“我想喊守卫进来抓刺客。”
伊提斯站在楼梯上,银白的睫羽低垂,看着下方的黑发少女。
对于这种拉低对方智商的对应方式,他难以去表示赞同,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他沉默了良久,说道:“可以。”
※
在暂且搞定了麻烦之后,穆莎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宫城的大床十分舒适,羽被柔软且温暖,枕头让人一触即眠。
……就是窗户上被她砸出的那个洞漏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冷风吹得太萧瑟,穆莎又做了一个梦。
她看见,在一片黑红的焦土上,盛开着一朵仿若虚物的花朵。
那花没有叶子,杆茎挺拔直立,花瓣极为纤薄,散发着莹白的微光,似乎有些透明。
盛开在焦土上的虚幻之花,美丽且脆弱,看起来,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把那花瓣吹散。
穆莎从梦境中离开时,已经是早上了。
她换了衣服,稍微梳洗过后,打开了房间的门。
她发现伊提斯已经坐在一楼的大厅里了。
披着白衣的青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指尖压在书页上。
他银白的睫羽,落下又抬起时,比飘落的雪还要轻盈无声。
穆莎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他沉静时,万物都不忍惊扰他,也跟随他,屏去了所有的声息。
他抬起头,侧过脸望向站在楼梯上的穆莎。
他的面容如精雕细琢的羊脂玉,也不知究竟是怎样手巧的工匠,才能雕刻出这样的作品。
穆莎赶紧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早,伊提斯先生。”
伊提斯淡淡地说:
“你可以继续睡,现在还不到该起床的时候。”
克雷顿王国的位置接近极北之地,日照极少,冬天的夜晚更是漫长到看不见尽头。
这里的天还没亮,对于雪国的人来说,这个时间也只是后半夜。
穆莎摇了摇头,走下楼来,在沙发上坐下了。
她的生物钟在神宫时已经养成了,能睡到这个时间,都已经算是睡懒觉了。
小桌上放着一些味道比较淡的糕点,很适合在夜晚或者早上垫肚子。
穆莎问:“伊提斯先生,您都不睡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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