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朝下坠的下巴,坠到半途被程濯用手指轻抬起。
孟听枝被迫抬起头看他。
他极为纳闷地凑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在默默交汇,似在端详她的细微神情。
“别的女朋友?你的意思是,你是那个非别的——”
“的女朋友?”
他停顿,冷峻眼梢弯出一点笑。
孟听枝高中时代就知道这个人逻辑超强,但是没想到天才的逻辑是可以兼顾双商的。
曾经十四中热衷学生参加竞赛,谭馥桥附近有一个堪称魔鬼集训的IMO班,那几年出了牛人无数。
程濯高中创下的竞赛成绩,十四中学子至今都无人能打破,连老师提起他的数学天赋都是一脸赞叹。
比那些列出来密密麻麻的奖项,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当年的一桩传闻。
说他在集训班,试卷旁边放了一本司汤达的《红与黑》,他写题目总是轻松自在,时不时转笔,看爱情小说却频频皱眉,像看不明白。
孟听枝就在电梯外不挪步,猛一下拂开他的手,有点倔。
眉目间的清柔气,又叫她倔得较真又可爱。
“我是说真的!”
程濯好笑又冤:“孟听枝,我干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能找两个女朋友的人?”
孟听枝一瞬讶然,呆呆望着他。
他曲起的食指在她鼻尖轻敲,威胁似的,“给我好好说。”
这哪儿说得出来。
她抿唇半天,受着他光是存在就算撩拨的一下又一下招惹。
“我又不了解你,我看徐先生他……”
话没说完,孟听枝就被他笑得莫名。
她脸蛋都臊起来了,“你笑什么?”
“徐先生?我还想了一会儿谁是徐先生,你可别这么抬举人。”
她解释,“只是礼貌……”
实际上,正解是不熟。
程濯半开玩笑,“我也不礼貌,你随我吧,别给他脸。”
孟听枝试探地问:“我能随你吗?”
他比她更会试探,手指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问她:“孟听枝,你想不想随我?”
经常在情感故事里看到愿赌服输这个词,心下瘫软这一刻,她才晓得,情之输字,有多柔肠百结。
后来,这晚的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
说程濯动怒在TLu收拾了人,又说程濯新到的一辆车,炭黑全身,酷得要死,没开两回,在徐格酒吧外撞残了。
程濯在国外的车技,没见过的也有耳闻,都说不太可能。
知情人幽幽道:“程公子那天坐的副驾驶,开车的是美院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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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听枝在他的房间里待到了十二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