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琛也不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她完全不敢看胤琛,害怕被男人深深的目光看得无处遁形。
而顾锦瑟就被关在慈宁宫的西厢阁,看见这一幕顿时眼泪就涌了出来。
心底的酸涩、还有愤恨全部涌上了心头。
为什么顾瑾棠一回来,就什么都有了,她不过只是一个从乡下回来的丫头。而她养在国公府十几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了。
一行眼泪从顾锦瑟的眼角划出。
翌日一大早,一小队人马就出了皇城。坐在马上的,正是胤琛。
旁人不知道,但顾瑾棠知道,皇极殿已经空了。真正的陛下走了。
就算是皇极殿中有人,也大多是替身。
皇太后让人做了补药,唤顾瑾棠过去,“你的九裂黄连给了庶民,这补药,是哀家特地吩咐人给你做的。你快趁热喝了吧。”
顾瑾棠一笑,福了福身子,“多谢太后。”
但其实一两顿不喝药,也没什么。再说,那九裂黄连真的是太苦了……
皇太后仿佛看穿了顾瑾棠的心思,摇头失笑:“哀家可不准你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别偷懒,赶紧喝药。”
顾瑾棠暗自菱唇微嘟,“嗯嗯。谢太后。”
福臻嬷嬷随即把青花瓷药碗呈了上来,一边笑着劝道:“如今瘟疫肆虐,顾五小姐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要不咱们宫中后院起火,陛下又当如何?”
顾瑾棠听的脸滚烫的很,她怎么觉得这福臻嬷嬷的话有点别有深意?
“后院不会起火的。”太后含笑,“到底是顾予寒守着这朝堂,哀家也放心。”
顾瑾棠百无聊赖,就坐在椅子上绣兰花。
顾予寒和顾予白来了慈宁宫请安。
两人均神情严肃,如今天子离京,朝政的压力都压在了他们身上。
二人半跪下道:“参见太后。”
顾瑾棠也跳下座位,屈身道:“大哥好、二哥好。”
皇太后微微颔首,喝了口茶就看着他们道:“不知时疫方子的进度如何了?”
顾予寒:“回禀太后,臣一直派人监视着谢畚。谢畚正在调制新的方子,想来预期就在五天以内。”
皇太后望着窗牖外头沉沉的乌云,沉沉叹息道:“保定府一日就死数十人,皇帝也动身去了保定府。方子的事儿务必盯紧点,务必让太医院加速研制。并在患者身上试药。”
顾予白:“是。”
顾瑾棠都看在眼里,三哥顾予白素来是光风霁月的君子。但这几日神情都变得冰凝起来。
二哥那边……还在疫区,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顾瑾棠掐了掐手里的镯子,清透的瞳孔里浮现过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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