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来翻翻,不是什么练功心得,也不是旅行的笔记。
似乎是……心情随笔。
我急忙放下,这可看不得。
但是我转身去整理别的,目光还总是往回瞄。
就象嘴馋地老鼠,惦记着一块糖一样。
虽然知道那糖吃不得,不过,好奇一下,向往一下,总谈不上罪过吧?
出去的时候是个正常理智地凤宜,回来之后是个醉鬼!
我对送凤宜回来的不上来,淡淡的,一下子又闻不着了。
茶是很好,闻起来那种香味儿很淡,可是却能直透到心底似的。
“子恒,我不大明白。”
我说的没头没,子恒却完全明白。
“今天之前,我也没有想过。”
“那老……”我又改了口:“你伯父不是今天又逼你了?”
“呵,这倒不是,天是他被逼的狠了,扯到了权势二字,兄弟也不是兄弟,父子也不是父子。可以说,我会得到这个位置,真是,一个巧合。他那个位置许多人盯着,惦记着,今天敲钟之时,他反而松了口气,说忽然觉得很累,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算没有今天,也有明天,也有后天,永远担心有人逼到面前,夜里也不敢入睡……”
以后的日子,就变子恒的生活了。
每天,这么孤单空旷的一座宫殿,华美的,象座坟墓。
“子恒,这种生活不适合你的。你……留在这里,会快乐吗?”
“每个人地路都不一样,我象我伯父那样的。也许他在最初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这样的。只是——我们都容易贪心不足,然后,迷失方向。”
好吧,姑且当他说的有理。子恒的确不会象那个老色龙一样,贪婪好色,死抓着权势不放,还总想着控制别人,谋取更多。
“对了,你有解酒药吗?”
“有的。”
他走到架子后面去,我有点心不在焉。
不知从哪儿飘来了一片细碎的纸灰,轻轻落在我的鼻尖上。
我伸手抹了一下,指尖染上了浅浅地灰色。
屋里那种淡淡的气味,应该是烟气。
子恒刚才烧了东西吗?
我有时也会把一些旧信什么地烧掉……
“这个明天一早给他服下吧。其实吃不吃都不要紧,多喝些热茶也可以。”
我接过子恒递的药丸,忽然觉得心酸。
我不是想和他说这些,也不是想要解酒药。
可是我……我觉得自己这么笨。
我希望能帮助他,能让他轻松一些,快乐一些。
可我,总是这么笨。
他送我出来,声音温和:“早些睡。”
我点下头,朝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