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愿意猜想他是要告辞走人,滚蛋大吉,但是我也知道这想法不大可能,于是猜一个最中规中矩地答案。
“山那边有什么?”
他指的是一处比较陡一些的山峰,我们前些日子在山下转来转去,倒是没有去过那边。
可是荒山里有什么?除了树,石头。还有条溪。
我老老实实的回答:“还有条小溪。”
“过去看看吧。”
“哦。”
我十分老实,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跟着他往那边去。
他没有用飞的,我也就跟着走。
山间的风很大,我一手按着头发,一手按着裙子,正想给自己使个定风咒,凤宜回过头来,一只手伸到我面前:“给你。”
那是一根金红色的发带。火色的红。上面是七彩锦线织就的无比工丽繁复地美丽绣纹。
“啊?”
“把你乱糟糟的头发系起来。”
“哦。”
我乖乖接过发带,先咬在嘴里。然后用手指当梳子耙几下头发,快快的辫成条辫子,用发带系起。
真是好东西,触手温润柔滑,比我常穿常用的蛛丝和野蚕丝那硬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这发带和我一身打扮很不相配。我怎么看就是个村姑样,布裙该配荆钗才对嘛。现在扎这么华丽夺目的发带,倒让我有点……嗯,好象上辈子头一次偷偷涂妈妈口红的心情。
再走就没有路了,不过这边风景倒是真好。远远的望下去,山谷里郁郁青秀,白云在半山腰间浮动。
“这么多年没见,你一点儿也没长进?”
“啊?”
“还是蠢的让人气都懒地生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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