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猜测萦绕心头,但答案为何,他永远不得而知。
等再抬起头时,厅堂已经空了,岳王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徐善延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一直候在外面的小厮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公子,王爷和悟缘大事去小佛堂了。”
岳王一向无心朝政,反倒是醉心佛法,渴求成佛。
徐善延并未在意,他疲惫地点了点头,“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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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起印复朝。
大年下的,朝中根本没有什么大事,君臣讨论了一下这七日积攒的冗事,又互相问候祝福了几句,也便要退朝了。
见喜的拂尘都已经扬起来了,沈慕却在这时出列,恭敬地行礼,道:“皇上,臣有本奏。”
沈慕的官职不低,但其实只是个挂名虚衔而已,因此众人听到他有本奏的时候,皆是奇怪不已。
沈慕从袖中掏出一本奏折,交给见喜,他不理会众人异样的神色,坦然道:“臣想向皇上,求娶曲阳公主殿下。”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
谁不知道两人刚退的婚,这事儿才过去几个月,就又要当众求娶了?
这把婚姻当什么?
儿戏吗?小孩子过家家吗?
几个礼部的官员变了脸色,当场便要弹劾他。
皇上自然也没有立时答应,只说了一句,稍后再议。
但从这语气上,就可以看出,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
若是真不答应,当时拒绝就好了,
次日,皇上又有意将曲阳公主赐婚给沈家二公子的消息,彻底传遍京城。
听到推鸿来禀报的时候,沈慕正在书房里写着什么。
“主子,已经按着您说的,将皇上当时的反应传出去了。”
沈慕点了点头,“循序渐进。”
“过半个月再去推进。”
推鸿应下。
沈慕又嘱咐道:“记得,一定要把我放在主动的位置上。别让公主再蒙了别的冤。”
推鸿心里默念一句“就知道”,然后默默答应退下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沈慕一个人。
他站起身,将桌上的宣纸铺开,一字一句地写得认真,直到夕阳沉落,他才点燃油灯,揉了揉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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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不远的公主府,云簇早早便睡了。
但她睡得并不踏实,时不时会翻个身,像是陷入一场并不愉快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