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沉默了一会,忽然冷不丁问:“现如今,有哪位王爷有二十左右的儿子。”
“二十?”推鸿琢磨了一会儿,一个个列举出来数,“慧王有三子,但早已成亲;端王无子、郑王无子;洵王无嫡子,庶子们年岁也不算大,应当十五岁左右;至于岳王……”
他顿了顿,道:“岳王应当是有个儿子的,但好像是养子,说是从前安阳长公主的遗腹子。”
“养子?”沈慕蹙眉。
“是。”推鸿想了想,“不过此子极为低调,属下也不知道他年岁几何,但按着安阳长公主的年岁来推算的话,应当比您大上个两三岁。”
沈慕沉默着,过了好半晌也不见他出声,推鸿试探着问一句,“主子,要派人去查吗?”
沈慕却摇摇头,冷静道:“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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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善延和云簇一道回了公主府,进了花厅,云簇让徐善延先坐,自己回房更衣。
章宁书正窝在她房间小榻上看话本,听见动静抬起头,奇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才出去半个多时辰。”
云簇拉开衣柜,走到屏风后换衣裳,边解衣扣边道:“善延哥哥来了。”
“谁?”章宁书撂下书本。
云簇拖长声音重复道:“徐善延——”
“他怎么来了?”章宁书捧起书又接着看起来,语气却不大友善。
云簇失笑,换了一身粉白相间的短襟襦裙,肩上裹着同色的披帛,她坐到章宁书的对面,把头伸到书册和她的眼睛中间,眨了眨眼,问:“干嘛这么不待见人家?”
章宁书拿书脊拍拍她的肩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长叹一声,怜爱地摸摸她,“没什么,大概天生的吧。”
她不愿意说,云簇也不追问,她重新挽好发,戴上耳坠,不忘问一句,“不去见见?”
章宁书冷笑一声,“我才不去。”
一刻钟后。
两人一齐出现在花厅门口,云簇穿着粉白裙装袅袅婷婷,章宁书穿着松松垮垮的男装,毫无见客的自觉。
徐善延眉心微拧,很快恢复了温柔神色,“原来章小姐也在。”
章宁书挑眉睨他一眼,“假模假样,你不知道我在吗?”
徐善延一噎,没说话。
这两个人大概真的是天生气场不和:徐善延天生温柔,对谁都客客气气的,除了章宁书,而章宁书呢,性子活泼开朗,对谁都带着笑,却唯独讨厌徐善延。
几个人自小就认识,云簇早习惯了他们这样子,适时地出来缓和气氛,“善延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大哥派你来的呢!”
“自然。”徐善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把方才在街上不便说的话重新续上,“若不是我拦着,太子殿下怕也是要来曲阳了,二殿下也急,大家都关心你,又知道你受了伤,更是急得不行。”
“正好我在淮阳办事,离得近,太子便给我传了信,教我来看看你,还带了太医和灵丹妙药,让他再给你瞧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