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受过这样的罪,手臂还在汩汩往外淌血。
虽然心里已经绝望了,可是她仍没有放弃,肩膀一下一下地撞向箱壁。
到最后,力道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云簇垂着头咳嗽两声,眼皮越来越沉。
意识在拉扯,就在将要沉入混沌时,她忽然感觉箱子停住了。
接着是刀剑相锉的声音,云簇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蹴鞠,被人撞过来踢过去。
外间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只能听到乒乒锵锵的打斗声。
今日原本计划了埋伏合邯山匪寇的,因此沈慕带出来的大部分人,都去支援邓辉那边了。
又怕会走露风声,沈慕一个人提剑赶来,正好在半山腰上将他们截住。
那几个挑夫功夫一般,只是力气大了些,为了不让他抢走箱子,竟你来我往地将其传来踢去。
沈慕原本不愿伤人,见状也只得抽出剑刃,横向一扫,四人的膝盖上齐齐出现一道血痕。
沈慕凌空跃下马背,脚底在其中一人肩膀上狠狠一跺,长剑支住地面,双腿如剪刀一般劈开,一脚踢开一个。
三个人都倒下了,剩下的那个不用打就已经腿软得爬不起来了。
他颤颤巍巍地往后缩了缩,趁着沈慕走过去检查箱子的功夫,从怀里摸出一记信号弹,捻子一拉,红色的焰火直冲上天。
沈慕想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劈晕他,然后抓紧时间去解救箱子里的人。
可没想到箱子的锁那么重,用普通的银针根本捅不开,沈慕犹疑一瞬,压低嗓音,对里面的人道:“捂住耳朵。”
陌生的声音透过木头闷闷地传进云簇的耳朵,她还来不及开口回答,就听到锵的一声在耳边炸开。
铁锁被剑劈开,沈慕腾出一只手扣紧了斗笠,然后才去开箱盖。
穿着男装的少女被捆住,身子像颗虾子一般蜷着,脸上易容时涂抹的暗色被泪水冲刷的一道一道的,脖领处被汗水打湿。
发髻也散了,长发盖住肩膀和手臂,混着不知名的液体,一片脏污。
许是见惯她平时的光鲜亮丽和趾高气昂,沈慕见她狼狈如斯,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扶起,用剑隔断绳索,然后压着嗓子道:“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松了手里的剑,往剑鞘一.插,转身便要离开。
谁知,他还没走出半步,就感觉脊背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余光一瞟,竟是云簇握着一把金簪抵着他的肩。
她的手指在颤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写满了怀疑和警惕,“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有那么一瞬间,沈慕是真的想一掌将她拍晕带走的。
可才一抬手,就看到满手的鲜血,再想到路上蜿蜒滴落的血迹,沈慕哑着嗓子问:“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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