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云微蹙眉,揉了揉差点捏断掉的手腕,看向一脸慌乱和怜惜地余子安。老实说,余子安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她一时真不好与方才那个敢同秦瑜对抗的人对上号。
她不确定地开口:“这样你都不生我的气?”
“我为何要生云儿的气?”余子安只顾望着她的手腕,漫不经心回道。显然,他没听懂陆轻云真正在问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秦瑜,将话清楚听了去,登时微眯起双眸,面色有些不悦。
果然,她是故意的。
余子安怜惜地握住她的手:“云儿,你没事吧?”
直接拒绝没用,对他冷淡也没用,如今利用秦瑜,想让他生恼,也依旧不奏效,陆轻云一时有些没辙。是她低估了余子安对原主的情意,也小看了这事。
看向堂内齐刷刷盯着这边的视线,她挣脱开,无奈道:“我没事,也不怪你,坐下吧。”
这么些时日,陆轻云还是第一次这般和颜悦色同他说话,待看见余子安眼底迸生的惊讶和欢喜时,竟有些愧疚。
余子安并未伤害过她,甚至是除了陆夫人之外,对她最好的那个。只是,她并非原主,也不可能去承这份情意。
“好,我都听你的。”余子安心里欢喜,应得也爽快,果真乖巧坐了回去。
这事只能暂且作罢,陆轻云也正要坐回。秦瑜却先她一步走到位子前,嫌弃摸出帕子,拂去椅子上的瓜子壳,旋即一掀衣摆坐下。
“……”
她只好转而看向别的位子,想了想,冲身旁的秋画道:“你若是还害怕,可以去别处逛逛,记得早些回来就行。”
“谢小姐!”高兴之余,秋画又一脸担忧地看向她的伤,“可您……”
“放心,我没事,去吧。”
待秋画离去,陆轻云才在她的位子上坐下。秦瑜的突然出现,让她没了听书的乐趣,本想直接离开,可一想到那人说的话,心情便有些沉重。
她看了看身旁的人,腆起笑脸问:“王爷,您方才说的以前那个,是何意?”
秦瑜眉眼间的阴郁骤然敛去,淡淡一笑,整了整衣襟。
“陆姑娘有所不知,前段时日盛都城里,突然传出一些关于本王的谣言。事后,本王派人仔细调查过,原来皆是从那说书人口中流出,于是便将人绑了,下了牢狱。”
“就因为几句谣言?”陆轻云一惊。
“怎么?陆姑娘觉得本王做得不妥?”
“也不是……”陆轻云微微蹙眉,不由得将手拢进了袖中,不安地搓揉起袖角,“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余光瞥了眼身旁人,见她低垂着眉头,神色惆怅,宛若陷入什么两难之境。秦瑜犹豫了一瞬,却还是照旧说道:“背地编排本王,自然死罪。只不过,那人招了,说自己也是受他人指使。在没找到他背后之人前,他得在牢狱度过。就是不知,能不能捱过这牢狱之刑了。”
“对了,看在陆姑娘与本王还算熟识的份上,本王就再透漏一个消息。除了这说书人,杨江还从遥月河畔抓了几名洗衣妇回来,她们也是背地编排本王的人,似也是受人指使。”
说及此,秦瑜微叹,“本王原也想看在那些嗷嗷大哭的孩子份上,放过这些妇人,无奈这背后之人太过猖狂,本王也不得不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