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得香喷喷的模样,陆夫人满脸的和善和慈爱,“方才听外头有说话声,是子安又来了?”
“嗯。”
“人子安对你也是一片痴心,别老摆张臭脸,让他心寒。”
心寒了才好呢。
只有让他心寒,这桩婚事才可能作罢。
“娘,您不是答应跟爹爹说取消婚约吗?如何了?”
“唉,别提了。”
一提这茬,陆夫人又叹起气。
“还不是寿宴那事给闹得,丑闻传得盛都人尽皆知,你爹在众官员前失了面子,这几日正恼着,娘怎么敢这时候说。”
“夫人,依奴婢说,这事还是得怨陆言月那丫头。”司柳在旁替陆夫人打着小扇,免不了也跟着掺和两句,“定是她从中使了什么诡计,才让石少爷沦落至此。”
陆夫人本就心有余怨,听她提起陆言月,肚子里的火又蹭蹭往上冒。
“那贱丫头是有些手段,自己逃过一劫,还让浩儿染了一身恶臭,被老爷嫌弃。如今,浩儿是陆府不能进,就是在盛都,怕也难有容身之地,日后不能再用他对付那丫头了。不行,我定要再想个别的法子,好好治她!”
听那主仆一唱一和,将错尽数推到陆言月头上,陆轻云咽口粥水,神色变得有些难看。
“娘,您真觉得这事怪长姐?”
陆夫人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不怪她怪谁?”
微微蹙眉,陆轻云放下筷子。
“听说那日,你们都以为屋子里的人是我?”
想起这事,陆夫人还余惊未定,拂了拂胸口,“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娘,那不是虚惊一场,其实我原本确实躺在那里。”
对上陆夫人惊讶地目光,陆轻云故意顿了片刻,才继续往下说,“其实那日,我喝的酒也有问题。按计划将长姐送到客房,我竟也晕了过去,幸好有十一在,是他及时将我救出。不过,十一不知计划,便将长姐也送了回去。至于后来那事,大抵是中间还出了什么差错。”
“什么!云儿你……”陆夫人一张脸尽然失色,忙压低声音,“你可有受什么伤害?”
“当然没有,在表哥来之前,我们便被救出了。”
“那就好,那就好。”
仿佛走过鬼门关,陆夫人猛地松口气。
“不过,酒是怎么回事?娘看陆言月那日不仅无碍,还装模作样出现,引我们误以为里面那人是你。莫不是她提前知晓,偷偷将你的酒换了?”
怎么又扯到陆言月头上了。
陆轻云忙着急解释:“不是的,娘,事后我不是找您要走了鸩壶吗?为的就是调查此事,研究好几日,才发现是鸩壶有瑕疵,下了药的酒渗了些许到另一边,我才晕过去。至于长姐,冬雪被您支走,十一怕遭人误会,便在附近寻了个地处将她放下。许是药效过了,看我不在,长姐就寻过来,其实并不知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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