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论最得意的,那还是当属陆文修,不单单因为他是今日寿宴的主人公,还因为二皇子和四皇子的意外到来,给足了他面子。在外人看来,这已然是无上荣耀。
然而,外头的热闹与陆轻云无关,此时此刻,她还坐在陆夫人屋子里,正接受如何做好一个炮灰反派的教育洗礼。
“云儿,你听没听见娘亲的话?”看她神色恍惚,陆夫人拿起团扇戳了戳她的肩。
“听见了,娘,您都快说一个时辰,我都会背了。”
陆轻云没精打采地摸了摸耳朵,又打了个哈欠。看她这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陆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娘说了这么久,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
“您还怪我呢?您口里的那二皇子,像是平素没见过姑娘似的,我去他面前晃一圈,他就能瞧上我?人家明明是冲长姐来的。”
“长姐长姐,你叫的这样亲热做甚?她一个庶女,难不成还想做皇妃?想得倒是美。”
陆夫人看看门口方向,拉过自家女儿,低声说道,“娘听你爹说过,太子本就病重,近段日子又得罪了摄政王,被剥了权势,软禁在东宫,众人都说他这太子位坐不长久了。你说,太子位空了,该轮到谁?”
“二皇子。”
“那就是了,你就不想做太子妃?”
陆轻云随手捏了块点心塞嘴里咬一口,不甚在意地回她,“不想。”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陆夫人气得头疼,一把夺下她的点心,结果就对上那双幽怨又委屈的眸子,一时颇无奈。
她这个女儿,自打落水后就性子大变,跟谁也不争不抢,像是看破了红尘。她有时甚至怕一个不注意,这孩子会跑去寺里削发为尼了。
几番斟酌,她平复好心绪,“你不是一直想同余府解除婚约吗?你若能与二皇子相好,娘亲就出面劝说你爹爹。”
陆夫人看得出,说出此话时,那丫头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虽转瞬即逝。
“娘,您倒提醒我了,我有婚约在身啊,二皇子怎可能多看我。”说及此,陆轻云微微叹口气,似是认命般,“还是长姐好,无婚约牵绊,二皇子才敢亲近。你说我都是别人未婚妻了,谁亲近我不都得被人说闲话呀。罢了,我看我也只有嫁进余府的命了。”
“唉,好在长姐命好,日后成了太子妃,但愿还能帮扶帮扶我。”
这一上午,陆轻云话最多的便是此时了,只是句句戳陆夫人心窝子,气得她一双柳叶眉皱成了两团。
“死丫头,胡说什么?你忘了,待今日的计划一成功,她陆言月就得沦为商人之妇,如何能再嫁给二皇子?这皇妃的位置,只能是你的。”
陆轻云闻言看了眼陆夫人,默不作声。
“这样,只要你肯去亲近二皇子,娘就答应,今日起劝你爹爹退掉余府的婚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