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自由。”
“自由?”秋画顾自附和了声。因为不太懂,故而不多想,秋画对待小姐,一直以来如此。于是,很快话头就被她转了,“小姐,我们真的不走吗?”
“当然走了,处理完私事就立马走。”
“私事?”
这第一件私事,自然还是春绣娘那里。
这日用完早食,陆轻云雷打不动又去了春绣娘铺子。春绣娘还是那般,一如既往坐在里头专心刺绣,好似没什么能扰到她。察觉陆轻云来了,眼皮都不曾上挑,就淡淡出声:“陆二小姐又来了?”
“是啊。”陆轻云听了也丝毫不觉得不快,径直到她跟前,背起了手,弯腰看着她的绣品,“绣娘,您这副雪压劲松图,是不是就快完成了?”
“只差这最后几针。”
陆轻云乖巧应声,跟着点了点头。
不说别的,春绣娘的绣技确实精湛。听秋画说过,这副雪压劲松图用的是苏绣技法,选色不像惯有的那般艳丽鲜明,但反之,淡雅的选色更突出了劲松的坚韧和高洁。春绣娘的每一针一线,都十分紧密灵活,清隽劲拔,选用的丝线纹理也圆润,如此呈现出的绣品,瞧着就觉得十分精巧。
她看了半晌,冷不丁出声:“绣娘,您能把这副图卖给我吗?”
闻言,春绣娘手一顿,诧异地回头,皱了皱柳叶眉,“你既想拜我为师,却连我的绣品不随意卖出这事,也不知晓?”
春绣娘是愈来愈不懂了,这姑娘口口声声要拜她为师,不管她如何回绝,也依旧不辞辛劳每日往这里跑,看着确实诚意十足。
但,又有哪里不对劲。
想当初,言月那丫头拜她为师,不仅日日来,还总会捎上自己的绣品请她指点,她也是看在那丫头一片赤忱的份上,才松口应下。
相比之下,眼前这姑娘就显得有些不用心了。每回来,带的也不是绣品,而是各种各样的点心,颇有种孩童间分分点心拉拉交情的意味。
这姑娘,当真是想拜她为师吗?
春绣娘这边还在疑惑着,那头,陆轻云就笑呵呵应了声:“我知道呀,正因为知道,所以平日里再如何喜欢您的绣品,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那今日?”
“今日有些不同。”陆轻云说着将包着点心的油纸包搁到桌上,才继续道,“绣娘,我今日来是同您告别的。”
“告别?”春绣娘惊讶地放下手里的绣针。
“嗯,我出来也有好些日子,也该回去了。这次是向爹爹保证过,一定要拜您为师,但恐怕是要让他失望了。但是没关系,能亲眼见识到绣娘的绣技,我也觉得这一趟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