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是在说她的包!
史迪奇本就长得不讨初次见面的人喜欢,包上这只,更是绣得歪歪扭扭,有形无样,担上一声“丑”,确实不算过分。
幸好,骂的不是她。
陆轻云顿时松口气,“原来是说这个啊,已经不止你一个说它丑了,我是不大懂刺绣,这还算是绣得最好的。不过,总归是我自己亲手绣的,丑就丑点,自己看着舒心就行。”
她向前伸了伸手:“好了,别说我的包,你先吃块点心。”
秦瑜又再看了眼小包上奇形怪状的图纹,最后别过脸。
“不饿。”
哇,这反派真不是一般地执拗。
陆轻云想着,反正伤口是处理好了,饿回肚子又不会死人,也懒得再劝,挑了两块点心走,剩下的又仔细裹好,搁到了那堆药罐旁。
“那点心我也放这儿了,你饿了自己吃。”
接着便顾自捧着点心回到火堆前,盘腿坐下,吃得津津有味。
转过脸,盯着那道自得其乐的身影,秦瑜竟暗自有了许多不解。
他将这世上的人分为三种。
一种是憎恶他的,恨不能将他除之而后快;一种是因贪慕而讨好他的,或是为了权势,或是为了样貌;最后一种,便是怕他的,这些人大多是不想招惹麻烦,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才心安。
这丫头的眼里,没有憎恶,不见贪慕,他本以为是最后一种人。可今日,见她主动靠近,便不由对自己的认识产生了怀疑。
她到底图什么?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光忍着那道直勾勾盯过来的视线,陆轻云已经如芒在背了,这会儿又冷不丁飘来这句审问,登时嘴里的豆面糕都变得没那么甜。
果然啊,这么重要的事,这大反派怎么会忘。
“我来摘花啊,然后迷路了,就不小心找到这儿了。”她厚着脸皮回道。
秦瑜诧异了下,眉梢一挑,嘴角浮出一抹嘲弄来。那副神情,俨然就是在说:来,看看咱俩谁才是那个傻子。
常言道,死鸭子嘴硬。可陆轻云只想说,活鸭子它嘴也照样硬!以为甩出区区一个嘲讽技能,就能撬开她的嘴?
呵,也太小瞧她的求生意志了。
“你不信啊?我真的是来摘花的,我府上有位花匠师傅就是临苏城人,他曾说过,临苏城外的出临山上,长了许多好看的花花草草,所以我才想来试试的。”
陆轻云捡起根树枝拨了拨火堆。
“你知道天竺葵吗?花匠师傅说,盛都城里种天竺葵的人少,我们府上也没有,所以我便想在出临山上寻寻。”
“你别看它只是一种花,但作用可大着呢。首先说它的气味吧,竟然能驱蚊,夏天若是种在院子里,该多好啊,再也不用被咬得满身包了。它若做成药用,还能平复心绪,对了,还能止疼,我刚才给你用的金疮药,里面就有天竺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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