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秋画急急忙忙围着她一圈一圈转,好好一张脸,像被人抹了层□□似的,惊得煞白。也是,她现在这副模样,确实容易给小姑娘吓着。
陆轻云扯了扯破了口的嘴角。
“别怕,就是你家小姐被人揍了一顿而已。”
回了屋子,秋画要来热水,伺候陆轻云洗净身子,又换了件整洁的衣裳,主仆二人便坐在床沿抹起了伤药。
看了眼一个劲儿落泪的秋画,陆轻云摸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轻笑问:“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奴婢是心疼小姐,这要是在盛都,肯定没人敢这么欺负您。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还真是没说错!”
陆轻云听了噗呲一笑。
她缓缓倚在床栏上,愣眼看着手腕上那一块又一块地乌青,不再作声。
不知过了多久,药抹好了,秋画眼睛也哭肿了,外头恰好响起了敲门声。
秋画胡乱抹了把脸,赶去开门。待看清门外人,登时气上心头,蹙起一双柳叶眉就开始呵斥:“你还敢回来!老爷让你保护小姐,你就是这么保护的?”
陆十一面露诧异。
“二小姐怎么了?”
“你自己去看。”
愣了下,还是茫然,他索性不再犹豫,入内进了里屋,这才瞧见了正扶着床栏站起的陆轻云。
光是起个身,她就好像极痛苦,额前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再看露在衣裳外的脸和手背,一块又一块的淤青格外醒目。
陆十一登时皱起眉,垂首跪了下去。
“属下护主不力,请二小姐责罚。”
“你这又胡说什么呢?”陆轻云缓缓走近,无奈又将人扶起,“是我吩咐你去办事,你有何过错?”
“老爷曾嘱咐过属下,一定要好好护小姐周全。”
“我周全着呢,你看,哪儿也没少。”
陆轻云含笑抬了抬手臂,又指了指他身后的桌椅,“去那儿坐着吧,跟我说说,你都查到什么了?”
她看向秋画,秋画立即过来扶着她坐过去。
陆十一性子执拗,总是尊卑分明,即便走到了椅子旁,也还是不愿坐下。陆轻云拿他没法子,末了,也只能作罢。
“回二小姐,属下在柳府周围守了一日,确实如何贵所说,他们在招收茶姑,且已选定了五名年轻女子。这几日,一直在授予她们采茶的技艺。那五名女子,每日辰时中入柳府,申时末出柳府,并未有何古怪。”
“不过,属下特意打听过,这份采茶的活儿为时七日,柳慕出的价钱是每人每日二钱银子。”
“二钱!”秋画听罢惊呼,红得像兔子眼的眸子里,盛满了艳羡,小声嘀咕,“都快赶上我两日的工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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