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水无痕，堆满胡渣的脸庞忽变得扭曲起来，身传出一股浓浓仇恨气息，瞪着秦扬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看到对方模样，秦扬这才想起修罗女妖曾将神笔门弟子几乎给屠杀干净。

而水无痕成为神笔门唯一传人，自然对修罗女妖恨之入骨！

“不关你的事，一边去。”

秦扬扯着钟灵萱来到角落，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将最近发生过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唯独没有说修罗泪的事情。

虽然只是简单几句，但钟灵萱内心依旧掀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会这样，那现在怎么办？”

钟灵萱六神无主，一把抓住秦扬手臂，尖锐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对方皮肉，带着哭腔说道，“秦扬，要不你别出去了，她会杀了你的。”

秦扬知道女孩并非自私，只是很担心他，叹了口气：

“如果我不出面阻止，那修罗女妖一定会杀了其他人，包括我的孩子，父母。她可不是一般的绝情，不能指望她会有心软的时候。”

“可是……可是……”

“萱儿，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女人，我是绝不会让你们受到半分伤害的。如果我抛弃了她们，那你也不会心安，对吗？”

秦扬捧着女孩小脸，柔声说道。

钟灵萱默默的低下螓首，沉默不言，只是抓着秦扬的手臂更紧了。

“你的话我已经听到了……”这时，水无痕忽然冷冷盯着秦扬，语气冰寒，“修罗女妖既已现世，说明三界将会大乱。秦扬，现在可不是顾忌儿女私情的时候，该杀则杀，绝不能手软！”

“我如何做，不关你的事！”

听到对方说要杀修罗女妖，秦扬不耐烦的说道，心里格外不舒服。

毕竟现在修罗女妖已经占据了雨彤的身体，如果杀了她，雨彤也必死无疑。

秦扬看了眼紧闭的门，淡淡道：“香香出去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她可以走出这间屋子，你只需记住你的承诺便可。”

水无痕盯着他，身戾气渐渐消失，涩然一叹：

“师父曾说，想要画出世间最美，需心有画才行。但若要心有画，需容纳百川，抛弃六欲，以大道舍身，方可提起心之笔，画尽天下。

可惜他教导了我半辈子，终究毁在了一个‘恨’字。临终前万分嘱咐我，怨恨不得，方画业有成。可我却无法舍下心之恨，所以画不出世间最美。”

水无痕拿起地一张画有柳茹青的画像，指尖轻抚着，神情无落寞。

“嗤啦——”

他忽然撕掉手之画，与此同时满屋子的画全都化为了碎片，落在地时又燃烧起来，成为一堆灰烬。

“虽然我的“恨”无法消弥，但是我却有幸将这支‘神笔’传承下去，也算是了却一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