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琼猛然一惊醒,对啊!他俩还在说这事儿呢!
他立刻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那怨气果然又开始直冲脑门儿。
“坦不坦诚是你自己的事情,那我也有权利生气啊!”付琼说,“我从我们俩见面就告诉过你了,你先把自己弄明白了,再来谈我们俩做不做朋友的问题。”
“我弄明白了。”隋桢说。
“你明白个屁。”付琼低声吸了吸鼻子,托着包站起来,走出了店里,“你对我这样是你明白的意思吗!”
“对不起,真的不会了。”隋桢说,“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
“明显什么啊。”付琼说,“谁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想来我这搞无间道,想从我这里套我们公司机密,我、我告诉你没门儿。”
“……”隋桢顿了顿,“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你明明是个很聪明的人。”
“那你到底要干嘛。”付琼气得声音都大了点,周围有人看过来,他才连忙降低音量,轻声说,“你趁我现在还想听。”
“想追你。”隋桢说,“行吗?”
“……”付琼今天第n次大脑宕机,“什么?你说什么?”
“追你。”隋桢重复道,接着自顾自叹了口气,“……我真的以为够明显了。”
“追我??”付琼捂着额头,手又从额头撸着脸颊慢慢垂到自己的嘴上,掩盖着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先等会儿,你让我理理思绪……”
然后他还自己和自己发起脾气:“……你烦死了,我们在说你骗我的事儿!”
“骗你的事情我诚心道歉,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接受……追你的事儿没有让你现在就答应。”隋桢说,“你在哪儿,要我来找你吗?”
“不用。”付琼说,“让我一个人待会吧,我不想见你。”
“……好。”隋桢的声音又透出了落寞。
“挂了。”付琼说。
他不等隋桢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付琼垂下肩膀,他重新看向了玻璃反光,天色愈发暗下,这玻璃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清晰的样子。
人生果然在每个阶段所看见的听见的和感受的事情都很不一样。
换作五年前,隋桢能这么说一句话,付琼可能会激动得晕过去,但他现在很平静。
成年之后,他们面对的问题又愈发多了起来,多到什么程度?大概是付琼但凡往这方面一想就庆幸他俩还没在一起的程度。
他不敢踏出这一步,他想把自己那尚且保留的爱最后毫无保留地给对的人,或许是隋桢,也或许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