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闹别扭,他也是一时情急才传旨到了国子监,没曾想那些人开始拿捏齐宥。
还有什么失宠?他正盘算着怎么不着痕迹的求和,请齐宥去夜市散心呢?
又是失宠又是再不来往,这不是摆明了断他后路么?
“可不是笑话?”小公公苦着脸:“可是那些不知道陛下心意的人,自然就信以为真。”
雍炽抬脸思索半晌,忽然冷冷道:“他那个同窗,字很好?”
“那人曾经写过国子监的匾额。”小公公擦着头上的冷汗:“能写匾额,那自然是可以。”
“写过国子监的匾额就是好字?”雍炽不屑的轻嗤:“朕去过国子监,看那匾额,明明和阿宥的字差得远!”
小公公见雍炽眸中闪出怒意,不知道如何搭话。
“这……”冯公公忙上前解围,他本来想品评齐宥的字,但实在找不到可夸之处,只得陪笑道:“奴才也看不出字的好坏,只是陛下您也知道,那帮子文人自诩清高,又华为不实,谁写了有名的匾额题词,那自然算是好字,一传十十传百,名声也就起来了……”
“你立刻带上药材去齐家。”雍炽心中已有打算,沉声吩咐道:“再去叫几个声名远扬的书画大家过来!”
“……是!”
雍炽沉吟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报给朕,听清楚了?”
小公公觉得好难做人:“……是,奴才明白。”
齐府,齐宥头脑昏沉,刚沉沉睡去,忽听窗外噼里啪啦响起炮仗声,忙坐起身道:“外头怎么了?”
“是陛下送来了赏赐。”宝桐喜气洋洋道:“老爷和大少爷都去接旨领赏了,您是不是也该起身去见见人。”
齐宥眉心微皱,眸中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他瞅瞅窗外,拉过被子迅速躺下,背过身哼道:“又没说非要我露面,就说我病重,起不了身……”
他已经打定决心,雍炽给的罚都恭敬的领,赏赐示好一概不软不硬的回绝。
话音未落,只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陛下就是知道小公子起不了身,才特意送来赏赐,这不?还遣太医看了您的脉象,连药都熬好送来了。”
齐宥看着熟悉的小公公,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涩,却又蓦然有几分安定。
只是他已经打定主意认真备考,雍炽为何又要来招惹?
他尽量让自己的拒绝不带情绪:“臣谢过陛下,只是臣方才刚用过药,这药也没让我家郎中看过,怕用过相冲,还是先不服了。”
“放肆!君有赐,臣不敢辞!”齐鸣泰万万没想到儿子不但没出来领旨谢恩,还当着公公说出这种话,气得口不择言立刻道:“别说是相冲的药,就是毒酒,你也要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