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提的不是门头是坟头。
之后满朝文武,都是雍炽赏什么接什么,没一个人敢大胆到主动讨赏的。
“我知道。”齐宥垂眸在纸上练字:“我不会为此事去求陛下的。”
“没加恩补分项也不打紧。”掌班怕齐宥心里难受,拍拍他肩:“你是陛下送过花的人啊,殿试时肯定沾光的,小齐探花。”
那次爬山,雍炽当着众人送齐宥一捧花,再加上齐贞言也是探花及第,国子监不少人都开始凑趣叫他“小齐探花”
“来来来。”崔銮斜靠着窗,对那掌班轻蔑的招手:“你问错人了,你该过来问我,我有加恩分啊。”
那掌班是外地来京城求学的,忙走到崔銮身畔:“你有什么加分项?”
“看到咱们国子监进门的牌匾没?”崔銮扫他一眼,满脸不屑:“你不知道?那是我写的。”
掌班嘴巴登时成了O形:“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少年替崔銮回答:“崔銮从小就写一笔好字,不少人家的牌匾都是他写的呢。”
“对啊,想求崔兄写匾额的人能从国子监排到宫门口。”有人笑道:“崔兄以后做了官,那价格肯定还要升。”
窗旁,齐宥安静垂眸,拿着狼毫笔在宣纸上认真练字。
仲夏光影笼罩在少年周遭,构成赏心悦目的画面。
毕竟不是从小习字,控笔能力欠缺,笔画还是粗粗大大的,字看上去自然笨拙稚气。
他摇摇头,恨铁不成刚的把字揉成一团放在桌边。
一只手倏然拿起那纸团。
齐宥抬头,崔銮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缓缓把那纸张拆开。
齐宥皱眉,站起身冷冷道:“给我。”
崔銮轻笑,非但没给他。反而高高举起那宣纸,在课室来回走动:“来来来,看看啊,这就是“小齐探花”的字,你们觉得,这字到了科举考场能成么?字比脸都大,这是要浪费朝廷多少宣纸啊?”
众少年低头,不愿掺和。
但课室里还是时不时有两声低笑传来。
“前前后后伺候陛下几个月,我还以为齐侍读多大能耐呢,没曾想连个加恩项都没。”崔銮把宣纸团成一团扔给齐宥:“齐宥,你伺候人的本事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