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萧朗吟面色露出犹豫:“你要去看九朝?”
“嗯?他怎么了?”
“你去看看吧。”萧朗吟叹息一声:“他这两日不是很好。”
齐宥愈发疑惑,快走几步到了魏九朝的房舍门口,推门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
魏九朝抱膝坐在床上,双眸恍惚游离,眸中也没了往日的神采,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
齐宥走上前,摇摇他肩膀:“九朝?”
魏九朝看向他,唇角动了动:“阿宥?你……你还活着?”
齐宥:“……”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么?
齐宥叹口气:“你这是犯什么毛病了?”
虽然说冰车那事儿是挺吓人,也不至于直接把魏九朝吓萎吧?
这丢人的狼狈模样,看他日后还好不好意思叫嚣自己横行国子监……
看看凌乱的床,齐宥眉头皱起来:“你这房间也没人给你收拾?”
魏九朝还抱膝坐着,听到齐宥这句话,呼吸一滞。
“书善呢?”齐宥抬头四下找人:“你都快不能自理了,他怎么不在身边伺候?”
魏九朝看向他,声音干涩:“他走了。”
齐宥心口一颤:“什么意思?说清楚。”
魏九朝张张口,却不再说话,扭过头,眼神又露出茫然。
齐宥皱眉,魏九朝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满脸都是出了事儿的神情。
等了半晌,魏九朝才艰难开口:“书善不在了,现在是夏日,他们怕尸身腐烂,已经把人拉出去,准备就近埋在燮州。”
齐宥惊讶道:“前几日不是很好么?”
虽然书中有杀戮和人命,但齐宥穿过来并未目睹过谁的死亡,细论起来,书善算是第一个。
魏九朝闭上双眼,闷声道:“前几日有人送来冰好的梅子汤,我不想喝冰的,就给了书善,谁知他当日晚上就开始肚子疼,我以为是他吃坏了肚子,结果……他却吐了血。”
“就在我怀里。”魏九朝声线有几分颤抖:“眼看他断了气。”
齐宥怔在原地。
他知道书善和魏九朝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向来亲密,是魏九朝最贴身的小厮,这次来燮州,也是书善不放心才自愿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