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休其实不是个太讲道理的人,他不分对错,是凭心情来哄人,真是自己错了就道个歉,不是自己错了就过来提醒对方道歉。
俞绥扔鸡蛋瞎立话的时候就不觉得晏休会因为一盒鸡蛋跟他冷太久。
但是现在。
一个星期了。
一个晃神就等了一个星期。
俞绥不信一盒鸡蛋值得一个星期。
他从来通透,费心思想的时候一下就顺着细枝末节抓到了引子。
他俩坐在餐桌上算帐的时候晏休冒出一句无厘头的:“你们协会招人的标准是不是照着心术不正来的?”
俞绥这个挂名会长总共就参与了这么一次招新,气得差点儿一拳过去。
他现在琢磨着,才想起来当初后车厢放玫瑰花那位也在协会中,但关键不是那位玫瑰男,应该是副会长。
副会长跟他理论上是一个班的同学,攀亲带故地带那么一点关系。俞绥对他就大方些,副会长作为回报总是回赠一些小东西,都不是贵重的,通常是些笔,键帽,纸巾筒这种零零散散的。
很琐碎,很细微很日常顺手的物件,是俞绥不会不收,收了以后可能会用,随处可见的小玩意。
东西虽然不起眼,但是放哪儿看见了都能被提醒某某某人的存在。
俞绥和晏休都太年轻,这生经历过的恋爱就这么一场,并没有从这其中悟出点什么。
有天晏休忽然觉得听到那谁谁送的那什么牙签筒这句话听起来不舒服的时候,才一个咯噔。
他俩都没见过这招术。
晏休独自消磨掉那点微妙的不爽过后,决定忍一时,让大少爷自己去见识见识,加深印象。他干脆借题发挥,说走就走,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一点也不担心俞绥真能让什么副会长给勾搭走。
他没有高估俞绥。
俞绥也是这两天才把副会长从好友列表里拉出去。
副会长是个男女通吃,及时行乐,真正心中有大海的角色。
他跟俞绥同班这么久,没想到俞绥真有对象,自己猜时间差不多了,晚上群发晚安的时候就带上了俞绥。
然后再发:[发错了]
俞绥先是发了个问号,然后下一秒就把副会长给拉黑了。
他醍醐灌顶,搓着鸡皮疙瘩想回去怎么哄晏休。
只是他没想到晏休发现得比他还早。
俞绥这边正想着,冷不丁接了俞贞一通电话。
“结课没?”俞贞的声音隔着网线显得薄凉。
俞绥应了声:“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