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要报金融学院吧。”齐连淮问道。
“是的。”
“嗯,目前这个成绩,斯坦福是没问题了,推荐信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斯坦福?”齐斐然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谁去?我不会再出国了。”
齐斐然站起来往外走,齐连淮叫住他:“你要回国来高考,显示你的能力,我让你任性了一回。你不会以为A大还是F大的文凭,就能让你坐上我的位置吧?”
齐斐然好笑道:“您那什么位置啊?我什么时候稀罕过?我考到哪算哪。”
“就不应该让你回来,才几个月,就有地方口音了。”齐连淮道。
“您也是土生土长的桜市人,就别装洋人了father。”齐斐然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这儿子从刚会走路开始,就无一不显示自己的优良基因,齐连淮到如今这个地位,投资回报比最得意的项目,不是声名显赫的117工程,不是H市的电讯实业,不是J国航空公司的股票并购,而是拥有这么一个儿子。
这么一个虎头虎脑、有勇有谋、心狠手辣的儿子,几乎是年轻的他的翻版,他可以在绑匪打来电话时毫不迟疑地奉上亿万赎金,可以为了他把所有身家拱手让人,但是,他不允许他随意生长。
“后天集团有个剪彩,那位林同学作为桜市的名人,也受邀参加了,你们到时一起过来吧。”齐连淮使出了杀手锏。
听到了这句话,齐斐然站住了,他转过身来看向齐连淮,表情森冷,像邪魔入体了似的:“您想干什么?”
儿子进入了漫长的叛逆期,齐连淮不舍得去折儿子的翅膀,但是别人的可以随便折。他一直想找齐斐然的软肋,事实上,齐斐然的母亲去世后,这儿子就肆无忌惮、不再有软肋了。
直到大年三十晚上,一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男孩敲开了他家大门,说是送财神的。
齐连淮从齐斐然看他的眼神知道,软肋来了。
“这小孩虽然家里穷得叮当响,但是本人确实是非常优秀的,很衬你,”齐连淮把眼镜往上推了推,“但是不要闹得太大,将来,你还是要和女人结婚的。”
“调查他干什么?”齐斐然充满戒备,“他不是我们这种人,不要把他带到这圈里,而且,您可真逗,您不会没听说过代孕吧?”齐斐然冷笑道。
“儿子,你得跟一个爱你的好女人结婚,才能生出像你一样优秀的孩子,你看齐世海那样的,我让他姓齐,都是一种仁慈……”
“够了!”齐斐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早就自嘲是一件精心培育的“商品”,但没想到这“商品”竟是从原产地就开始筹谋了,而自己生于名门望族的母亲,恐怕到死都不知道!
他把放置在门边的一个古董花瓶高高举起,摔到地上,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