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几分钟相处,林时新已经看出了齐斐然和家人那种说不清楚、客客气气的疏离感,再看到这没人重视的奖状奖杯,可以预见齐斐然并不是一个被珍视的孩子,他是怎么孤独长大的,从他的性格就能看出来了,他几乎不懂得什么叫“敞开心扉”,总是阴郁而沉默的。
只有在一个人面前,他才会像个孩子似的开心,而那个人,就是自己。
林时新叹了口气,这段时间那种熟悉的无奈感又一次袭来。
齐斐然开门进来,递给他一杯水,林时新接过来喝着,貌似是红枣泡的茶,很香很甜,水温正好。
齐斐然焦急地等着林时新喝了几口,就抢着把水杯夺过去放到桌子上,然后闭着眼把脸贴在林时新脸上。
林时新一动不动,没有躲,他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齐斐然贴了一会儿,睁开眼看着他,“热吗?你的脸好烫。”
林时新把脸转过去,不知道说什么,他心里在酝酿着伤人的话,而且已经酝酿出来了,但是说不出口,这种默许的温存,他想再多给齐斐然几分钟。
齐斐然伸手解开林时新衣服上面的两个扣子,正在发愣的他反应了过来,瞬间抓住自己的衣领,惊慌地看着齐斐然。
齐斐然笑了:“别紧张,我看你热,把外套脱了吧。”说完像示范似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搭在椅子上。
林时新说:“我还是走吧,很晚了。”
齐斐然说:“吃完饭再走吧。”
俩人尴尬地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林时新额头都冒汗了,这豪宅的暖气真是烧得太旺了,他把红色羽绒服脱了,露出里面比较修身的米色羊毛衫,显得身形更瘦削了,一字型的锁骨若隐若现,脱衣服的时候带了静电,两边的头发支棱着飞起来了。
齐斐然喉咙一紧,觉得口渴,把林时新喝剩的半杯水拿起来喝掉了。
林时新噗呲一笑:“还有这种待客之道吗?客人的水你也喝。”
齐斐然一愣,站起来,“啊,我再给你倒一杯。”
林时新拽住他:“开玩笑的,我不渴。”
气氛松快了一些,齐斐然问道:“今晚赚了多少啊?我看你给莉莉他们发红包,可别是给出去的比赚得多。”
林时新:“哪有,我赚了两千多呢,这块儿土豪很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