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来绕去话题回到原点,原来谢准还是没放弃这个荒唐可笑的计划。
谢宜珩听他讲完安排,点点头,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可以,下个月就能回来。”
妥协来得太轻易,谢准狐疑地看她一眼,说:“下个月?”
“别说下个月了,您想我回来,我明天就能回来。”
谢准摇摇头,不悦地蹙起眉头:“谢宜珩,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在认真跟你说话。”
谢宜珩说了一声“好”,反问他:“您难道觉得您的安排很正确吗?”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声响沉闷又杂乱无章。谢准稍稍倾身,微笑着看着她:“你要是觉得不正确,那是你的事。如果你想说服我,最好证明给我看,我的安排到底是怎么不正确。”
“找一家大学赞助的研究所工作,每天上班刷刷Twitter和Facebook,到点准时下班,破罐子破摔地过一辈子,过得越糟糕越好,到五六十岁变成一个疗养院里的疯子。也不是不可以,到那个时候我就可以向您证明,您的安排全都是错误,错得一塌糊涂。”谢宜珩笑了笑,接着说:“证明您的错误不太容易,我只能极端一点。”
谢准摇摇头,“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尝试过一次,您难道忘了吗?”谢宜珩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漠然:“如果我这么做,确实可以证明您的错误有多荒谬,但是我的一辈子也会被我毁了。我为什么要用您的错误来惩罚我自己?”
这些话像是疯子要和自己敌人同归于尽前的肺腑之言,冷静的癫狂令人毛骨悚然。谢准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说:“谢宜珩,可能以前有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
谢准看着自己的女儿,昏黄光线下的眉眼熟悉又倨傲。他有些烦躁地摇摇头,语气却还是平和的:“但是你现在没必要留在加州,其实大学也没必要去加拿大。”
谢宜珩说:“您现在知道没必要了,是因为我已经用很极端的方法了,已经用这种方法来证明您打我确实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