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珩仗着自己有正当理由, 把他的领带扯得松松垮垮, 领口半敞,坏心眼地在他耳畔吐字:“…哥哥不用写作业?”
大概是她图谋不轨得太明显, 裴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一挑眉,说:“不用。”
谢宜珩相当不负责,打着撩完就跑的算盘, 一本正经地给他解释:“那不行,我要写作业去了。”
裴彻置若罔闻,勾着她的下巴, 深深浅浅地吻她。谢宜珩被吻得意马心猿, 这个姿势又相当耐人寻味。她没出息地埋在他肩窝里喘气, 磨蹭了下,认命地投降了:“等等写…也不是不可以。”
他今晚本来打算当好人,但是谢宜珩拐弯抹角说了句好的,再推三阻四就是大写加粗的不解风情。
裴彻笑了一声,搂在腰上的手渐渐上移, 慢条斯理地按着她的脊椎骨,谢宜珩像是捏好的糖人被抽走了主心骨一般的竹签,一寸一寸地软下来。融化的糖浆甜蜜黏腻,她眼尾都红了,只会趴在他怀里小声呜咽:“我…我错了。”
“晚了。”裴彻扯掉领带,俯身下去吻她:“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也不知道爱德华又吃错了什么药,开口交报告闭口调频道,谈起几位工程师只会摇头,在这个二十四小时连轴转的超级喷子眼里,莱斯利和谢宜珩简直就是顶级懒鬼。
于是因为叫了一声哥哥,从而浑身发软的谢宜珩从浴室里出来,肌肤被氤氲的水汽浸润沾湿,光洁又细腻。她一边擦面霜,一边读莱斯利发来的邮件,实在不明白自己这样任劳任怨的搬砖工到底和懒鬼有什么样的联系。
裴彻接过毛巾,替她擦干微湿的发梢。这人把键盘敲得震天响,一看就知道又是在生死时速。
最后一分钟,谢宜珩终于按了发送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忙人终于有空顾及自己被揉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她劫后余生的表情太张扬,甚至嚣张地把腿架在他腿上。裴彻捏捏她的脸,问道:“下次早点写?”
罪魁祸首还有脸让她早点写?谢宜珩踢了他一下,气得差点就要骂人。但是转念一想,是自己在那哥哥长哥哥短,当即心虚万分,七分气势被生生削了三分,“下次一定。”
她压了几泵护发精油,一边往发尾上抹,顺带着提了一句:“最近CEPT的事是不是很多啊?”
裴彻靠在床头看书,听到这句话,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她,好像是在诧异为什么她会知道这件事:“不算很多,但是背景数据中可能存在B模式偏振,所以在整理之前的测量数据,会比较繁琐。”
CEPT的望远镜在人迹罕至的南极大陆被风吹了三五年,单调抽象的数据被精确无误地传输过来。康妮像极了十七世纪的狂热淘金者,坚信这一堆乱码一般的数据里包藏着黄金,千里迢迢地奔赴南极,只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那个答案。
或许是这些名词带着些高深莫测的意味,谢宜珩一知半解,小心翼翼地问他:“这个不用保密的吗…?”
裴彻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揉捏着小腿,很轻地笑了一声,说:“只有测量数据才要保密,这个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