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温柔,混在华盛顿州的晚风里,是肖邦的夜曲,也是模棱两可的柔情,。
白兰地融化在血液里,从心脏开始,一泵一泵的压向大脑。谢宜珩蓦得心悸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晚安。”
……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谢宜珩整个人的感觉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昨天喝了一杯Sea Breeze,莱斯利又送了她一杯Alexander。不知道华盛顿州是不是特产酒鬼,不但Sea Breeze里的伏特加高度超标,那杯Alexander里的白兰地也绝对不止标准规定的2/3盎司。
她没有喝醉,昨晚最多是三分微醺的醉意,但是干出的事足够大胆,足够出格。
估计再来一杯Tequila,她就能拽着裴彻的领带送他一个晚安吻。
□□第十八条修正案,历史久远的禁酒令很有必要在华盛顿州这个酒鬼横行的州文艺复兴一下。
她昨晚真的很不对劲,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太过亲昵。更不对劲的是,裴彻居然还相当配合。
谢宜珩正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突然手机响了,是阿比盖尔打来的电话。
阿比盖尔不但要照顾孩子,还要操持家务,所以这么早还打电话过来,是稀奇事。谢宜珩上周末与阿比盖尔讲了哈维想见她这件事,阿比盖尔当时正在哄大哭的儿子,心烦意乱,拒绝得干脆利落:“不见,这不合适。”
婴儿的哭声又尖又响,谢宜珩脑子里的嗡嗡的,像是被一百公斤的铁锤迎面重击。但是阿比盖尔还在电话那端好声好气地哄着孩子,她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由衷地赞叹:“母亲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路易莎,听姐姐的。不婚不育,生活惬意。”阿比盖尔开了摄像头,一张苦大仇深的主妇脸赫然暴露在屏幕上:“婚姻就是人生的坟墓。”
…
她哼着小调,对着镜子细细地刷睫毛膏,“早上好,我最亲爱的阿比盖尔小姐。”
阿比盖尔今天居然罕见的没配合她一起说相声,过了很久才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又疲倦,像是沙漠里精疲力尽的旅人:“路易莎,我可以来你家住几天吗?”
谢宜珩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她捧起电话,语气也认真起来:“怎么了?”
阿比盖尔说话的声音很轻,是掩不住的难过:“我离婚了。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多伦多了。我现在没有地方住,可以来你家住几天吗?绝对不会麻烦你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近乎是低得听不见,哀伤满溢出来,带着浓浓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