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不以为意的别过脸。
贺医生看着,没再说话,只是又翻开记录册,拿出上衣口袋的笔,默不作声记录着什么。
盛宴清看不下去,抓住他的手腕,“跟我去看看他吧。”
戚慕没动,“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吗?”
谈话时间很长,天色不知何时暗下去,乌云密布,眼见着要下雨。戚慕坐的离窗户近,衬着天色,那张脸神色看着不轻不重的,除了冷,就是平淡,看着无动于衷,波澜不惊。
这场谈话下来,戚慕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多的情绪,偶尔唇角掀起的笑都让人看不明白,仿佛听到了不过一件不值一提,又与他无关的小事,哪怕有人因为他要死了。
盛宴清以为戚慕对顾浔亦肯定是有几分在意的,可是此刻他又不确定了。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当年的事顾浔亦有错在先,后来重逢也是顾浔亦上赶着不依不饶,戚慕从来都是被动的,甚至是摆脱不了,才会给予了反击。
错从来都不在他。
“当年的事或许有误会呢?”
人之将死 ,其言也善,何况都这种情况了,顾浔亦也没必要再咬死不放的说谎了吧。
戚慕没接话。
盛宴清在他依旧冷淡的眼神下,终是松开手。
戚慕站起来,往外走,谁知无所觉的走向了反方向,路过的第一间竟然好巧不巧就是顾浔亦所在的病房。
他就靠坐在病床上,脸朝向窗外,一动不动看着阴沉的天,静静地看着,似乎在等这一场雨。
他变了很多,变得特别安静,不算憔悴的脸色,还有那仿佛弯折了的脊骨,被踩碾成渣沉寂成灰的少年意气。
再往下,他的双手竟然被粗绳给紧紧绑在一起——
缠绕了很多圈,顾浔亦力气大,为了保证他失控时挣脱不开。
戚慕盯着那绳子,回头看向跟过来的盛宴清,“为什么绑着他?”
“他自己的要求。”
戚慕瞬间明白了什么,顾浔亦总是这样,非生即死,很是欠揍。
他收回视线,继续下楼。
刚走出医院,就见何墨站在门口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