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点头,试探着说他要走了,盛宴清竟然也点头表示可以,没想办法留他,也没再说其他私事。
他心里惊奇,还以为对方找他来是要问他顾浔亦的事呢,结果一个字都没提,不知道他俩“分手”了,估计不可能,知道却不过问……
刑峰看着人走了,才有点尴尬的咳嗽两声,想把自家老总的注意力给拉回来。
盛宴清视线转回来,落在戚慕没动的那杯咖啡上面,面色已经恢复一贯的冷冽,“我明天要飞英国,可能有两天时间不在,如果他有什么想法了,我不管你怎么放出消息,怎么做文章,都务必让刚才那位不起疑的留下来处理工作。”
“好的,我明白。”刑峰后背都紧张出一身虚汗。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听见盛总心有余悸似的喃喃自语,“但愿还来得及……”
……
戚慕想不明白,走出办公室了还觉得在做梦,走廊里寂静,戚慕看着空无一人畅通无阻的走道莫名烦躁。
他扯了一下嘴角,看玻璃幕墙外的艳阳,已经没有前段日子那么烈了,马上天气就会凉爽,时间看不见但过的很快。
他以为他要摆脱,他想摆脱。
可如果觉得盛宴清找他过来是为了顾浔亦的事,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来?
现在确认了只是公事,他为什么也不开心……戚慕觉得自己八成脑子有问题。
他突然想起这段时间里唯一一次与顾浔亦见面,是那天小型钢琴演奏会,周任给他留了一首曲目,大堂里,满席的观众,他弹完,顾明棋手里拿着花上台献给他,万众瞩目下,他微笑着接过。掌声响起时,他不经意一瞥,在观众席的最后面一角,有人靠墙站在阴影里,微微偏着脸,似乎是不可置信,呆呆地望着台上的他们。
后来回去时,倾盆大雨,车刚拐出车库,拐角视线盲点,有个人影从台阶上直直地摔在他们车前面。
何默技术好,及时刹住车,没从那人身上碾过去,戚慕吓的心脏都停了,坐在车里手不自觉抓住顾明棋的胳膊。
何默下车去看,回来就惨白着脸跟顾明棋报告,声音抖的厉害,“是……是,小少爷。”
顾家小少爷,顾浔亦?
戚慕惊吓没了,神色冷下来,眼里像淬了寒冰。
“下雨了,脚滑,没想这么死。”
顾浔亦看他下车走过来,扯着笑爬起来,坐在后面台阶上,他浑身湿透,还滚了一身泥土,顺着雨水往下流,狼狈的像是被人抛弃的野狗。
顾明棋在旁边给他撑伞,戚慕静静地看着坐在地上任大雨浇在身上的人。
他下车时,顾浔亦就躺在车轱辘前面,差一点,就会碾过去,就差一点!
“你想死?死在我面前?死在我手里?”
戚慕心情极度恶劣,但他一句一句问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