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昂没有回话,目光出奇的平静,没有一丝被戳破阴暗心里的难堪,他站在那儿,即便穿着睡衣,一身气质光华,也是优雅斐然,清冷矜贵,他静静地看着楼下,零星的灯火里,树影静止,也没有人走动,夜已经很深了。
顾浔亦被他这雷打不动的样子气的不轻,“你不说话也否认不了这事实,所以说这都是你的错,跟戚慕没有关系,你若不是因为私心,早点制止你弟弟,也不会有今天,所以你没立场去指责戚慕任何不是!”
……确实如此。
“是我的错,”乔斯昂忽然回话,背对着顾浔亦,语气淡淡的,“戚慕做了应该做的,剩下的全部都是我的错,让他来,只是觉得也只有他的话正析才会听吧,是这样认为才会让他来。”不是想要迁怒他……
乔家人大多冷静自持,只出了乔正析这么一个会闹腾的,闹腾的命都差点丢了。可这不关戚慕的事,错全在他。
乔斯昂妄图去赌自己不懂的东西——他以为正析能有多喜欢?戚慕能有多特别?
——结果,他两个都赌错了。
他是个商人,惯会权衡利弊,风险投资,他看到戚慕拒绝,看到正析撞南墙,看正析成长努力,戚慕不会动摇,正析还太小,需要磨砺,总会死心………他想一举两得,想名利双收……
他还有私心……
所以,活该他输。
顾浔亦听见他真的把所有错处都往自己身上揽,脸色变了变,眸色沉沉的盯着对方,有些怀疑,毕竟前面有些话他是故意给人乱扣帽子。所以,他只能干巴巴的说,“那就好,不过你就算怪他也没用,我会保护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乔斯昂忽然轻笑,“正析也总是这么说,结果却总是给他惹麻烦。”
顾浔亦觉得对方是在笑话他,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乔斯昂回头,审视顾浔亦,对方长得很出色,但眉目总是过于锋利逼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冷酷桀骜,以前大概觉得自己活不久,不要命的疯,如今穿起了正经衣服,做起正经事,竟也有几分像模像样。
顾浔亦被看的恼羞成怒,但他已经学会忍了,为了戚慕。他本想离远几步,乔斯昂突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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