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醉的狠了,自己主动嚷嚷要回家,出酒吧大门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冬季刚开始谢幕的早春,空气湿冷,天色灰白。
戚慕跌跌撞撞,不愿别人扶着,走着走着,忽然就蹲在地上,见乔斯昂停在眼前,他伸手抓住对方的手,抬头仰望,眼角通红,语气无所觉的娇嗔,说,“我头晕,你背我,回家。”
乔斯昂的心就那么塌软了一下,像是缺了一个口,他没迟疑,转过身弯下腰。
“好。”
戚慕就笑了,开心地站起来爬到他背上,乔斯昂背着他直起身,缓慢地走进沉静如水的清晨街道里。
司机开着车在后面跟着,想了想,提速开到与两人齐平的位置,从车窗里看过去,问道,“要上车吗?”
乔斯昂还没有说话,背上的戚慕就半支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双手交缠搂紧身下人的脖子,哼了一下,“不坐车。”
搂的乔斯昂呼吸困难,轻咳了两下,才对司机摇摇头,继续背着人慢慢地走。
似乎感觉到乔斯昂不会把他扔进车里,戚慕像是放心了,脑袋搭在人背上,两手自然松开。
一种很安心很信任很放松的姿态,乔斯昂心里止不住软的更厉害。
有清洁工人在路边清扫落叶,因为天气冷,他们戴着帽子口罩和手套,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乔斯昂垂眸看着从肩下垂落下来的两只手,被冷风吹的清白,仅是看着都觉得冰凉,乔斯昂脚步一顿,心脏有点绷紧,他把腰弯的更低,防止人滑下来,腾出一只手,把戚慕的两只手全都拢进外套里暖着,才放下心继续走。
戚慕察觉到暖意,就老老实实把手塞进人怀里,呼吸喷洒在人脖子上,那片肌肤被烧的滚烫,大概真的是□□心了,戚慕心底某个角落的不知所措轻易的便向人吐露了出来,他说,“你知道吗?我好像害死了一个人………”
心跳突然停滞了一瞬,乔斯昂有点听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碍他从这句话里读懂了某种可怕的信息,他迫切的,近乎慌乱的对这全然未知的“揽罪”开脱,说,“和你无关,不怪你。”
背上的人沉寂了半响,才轻轻扯了扯嘴角,“哦”了一声,声音轻不可闻。
乔斯昂还想说什么,戚慕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我下来。”
戚慕下来以后,人看着清醒了不少,转身往旁边一所中学的校门口走过去,静静地站在那儿往校园里张望,想到资料里说戚慕高中被退学的事,乔斯昂有点意会到他的意图,便招手让车上的助理下来,去和门卫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