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呈全程在一旁站着,没敢发出一点声音,季子羡出去后,包厢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直到桌子上歪倒的茶盏,水淅淅沥沥滴到戚慕裤子上,苏牧呈才没忍住,提醒道,“阿慕,茶水滴到你身上了。”
说着就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想给戚慕擦擦,结果戚慕不耐烦抬脚就把旁边的椅子踹倒翻了几个跟头,“咕咚,咕咚”的声响连续了好几下,足以显示出他刚刚忍的有多幸苦。
陷入爱情的人双眼是盲目的,看问题既极端又片面,季子羡以为戚慕对苏牧呈放纵,甚至还有一丝宠溺,可惜那只是他嫉妒心发作看不清问题所在,戚慕那会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想被苏牧呈连累而已。
而能让戚慕纵然忍耐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季子羡一个人,但是现在,这个人亲手把戚慕推开了。
苏牧呈站在一边,心里一片冷然,见到季子羡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对戚慕抱着什么心思,结果他只是稍微试探,就让对方自乱阵脚,理智全线崩盘,现在还惹的阿慕不高兴了,就这么一个沉不住气没脑子的人,待在阿慕身边要怎么保护他?
“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戚慕发泄了一下就释怀了,若是日后好兄弟做不成,那就做普通朋友吧。
无所谓。
他抬头看苏牧呈,想到来找这人的主要意图,就直截了当,表情严肃认真问他,“你和顾浔亦,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苏牧呈好像知道他来找他的目的,走过去把包厢门关上,没有任何迟疑,把他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清楚了……
“因为那半块吉他拨片?”戚慕有点不解。
苏牧呈就点头,当初在一个酒会,他被人排挤陷害当众出丑,摔倒撞上了桌子,上面的玻璃酒杯摔了一地,巨大的声响导致很多人都被吸引过来,就连坐在远处的顾浔亦也看了过来,当时他什么也没来得及在意,因为他发现他手上戴着的那半块吉他拨片不见了,他就什么也没理会,只慌乱的在地上摸索着找,一地的玻璃渣子,他跪在上面,膝盖和手都被玻璃碎片划破,血也顺势流了一地,他也没在乎,就一直在碎片里摸索,脸上着急的像是世界末日,直到摸到那绳子,见上面坠着的半块拨片还在,一脸庆幸,劫后余生。
围观的人就从嬉笑嘲讽变得沉默和好奇,这个人自己被玻璃划伤浑身血淋淋的没在乎,反而如此紧张一个明显被毁了的东西——
苏牧呈没去看这些人,刚想把东西收好,就有另一只手伸过来,拽着绳子把东西从他手中拽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