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也没想到他能那么自然地和“太子爷”相处,大概是五年前的“顾小六“映像太深了吧,他后知后觉地想。
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梭,各种小吃的香味扑鼻,两人目不斜视,从街头走到街尾,顾太子所谓对这条街上感兴趣,目光却半点不曾好奇留恋,两人最后停在街角一家舞蹈培训班楼下,背靠着贴了巨幅跳芭蕾舞少女海报的墙上抽烟,抽的是戚慕口袋里几十块的普通烟,戚慕递过去的时候还以为顾太子会拒绝呢,谁知道他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衔在嘴角,低头示意戚慕给他点上。
打火机火光照亮的一瞬间,顾浔亦那张桀骜冷白的脸也随着火光清晰而明亮了一瞬,而这个时候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马路上忽然停下一辆车,后车窗降下,露出乔正析那张活见鬼的脸,转瞬就是暴戾和急不可耐想下车,然而车门拉了好久也打不开,乔正析急的不行,向身边人吼道:“大哥,你放我下去!”
乔斯昂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说,“你只说来这兜一圈,可没说要下车。”
乔正析梗了一下,再转头去瞧,街头那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了,撇了撇嘴,“大哥,你这人太多管闲事了!”那么大的生意不够忙活,还整天盯着自己不放,烦死了,害得他都不敢去找人了。
乔斯昂笑了笑,“现在世道危险,不放心你啊。”
乔正析一脸嫌弃,“我看这世上最危险的就是你,”撇撇嘴,“这日子没法过了!无聊透顶!”
乔斯昂不赞同地摇摇头,试探着问,“要不还回瑞士去?”
“我不去!”乔正析惊恐的吼了一声,突然面色一转,笑嘻嘻地挽着他哥的胳膊求饶,“大哥,我刚刚开玩笑呢,很晚了,不玩了,我们回家吧。”
司机从后视镜看向乔斯昂,见人点头,才启动车子在前面路口掉头。
乔家家大业大,就乔正析和他大哥两个兄弟,乔正析从小跟着他母亲在瑞士生活,大哥留在国内当继承人培养,不是他这次回国,外界还都只当乔家只有一位公子呢。
乔家的人性子大都冷静自持,低调矜贵,唯一出了个不同的就是乔小少爷了,张扬叛逆,阴狠毒辣,派去跟着他的人十个有九个半都被打破头,一个星期还能跑丢三回,如果不是母亲电话里耳提面命要乔斯昂看着,乔大少天南地北忙不够的人哪有闲工夫亲自看着这个混不清的弟弟呢。
这天晚上按照戚慕的想法,原本逛完街抽完烟,甚至还陪着人灌了两罐啤酒,也算是全了他许下“请吃饭”的承诺,就该各回各家了,结果完事了之后,顾太子在上他那辆一直跟着他们的迈巴赫时,回头就丢下一句,“明天早上七点,等着。”
等着?等着什么啊?
戚慕差点冲口而出一句“没空”,人车屁股就刮起一道冷风没影了。
戚慕走到家楼下时都快凌晨了,天黑俊俊的阴冷,看见楼道口又站了一个人影时,他下意识以为又是乔正析那个神经病,刚想吼人滚蛋呢,感应灯亮起——原来是苏牧呈。
苏牧呈也没走近他,就目光紧张兮兮地在他身上游来游去轮了好几遍,才松口气似的,笑着看他,“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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