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不装的,凭他俩同窗那两年浅薄的交情,他真的半点意见都没有,更不会往外抖落。
老实说,戚慕高中被迫退学,连大学都没机会上,没学历没手艺,来m市打工那几年没少碰壁,差点都养不活自己,后来趁着休息的时间写小说,什么梦想理想,生活的激情全挥洒在文字里了,那会儿真是白天流汗,晚上又把那汗水拧巴拧巴揉碎了塞进文字里。
生活那魂淡玩意,把人逼的太紧太狠了,苏牧呈说他没用心,可真是冤枉他了。
苏牧呈又说:“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戚慕摇头,“不知道。”感觉就是来比对一下,好奚落他而已。
苏牧呈突然就不笑了,把平板放到他面前,问他:“还恨他吗?”
戚慕低头看,是“顾浔亦”百科词条的页面。
顾浔亦?
……
戚慕愣了一下,半响才好笑地回答:“我恨得着吗?”
顾家是什么样的阶层?他这种小老百姓要往前推几辈子拍马赶趟儿,也未必摸得着见人家一面,戚慕偶尔只能在财经新闻或者杂志上欣赏一番顾氏帝国小太子的“英明神武”,恨人家?他恨得着吗?
苏牧呈明显不信,“你当年因为他一句话被退学,连高考都没法参加,说你不恨我是不信的。”
“你跟我谈他做什么?就凭我和他之间无法丈量的距离,我是能报复他还是怎么着?喊人家名字我都不够资格,谈不上恨不恨的。”
苏牧呈突然沉默了,半响,又笑了起来,看着跟幸灾乐祸似的:“你不恨就行,刚刚跟我通电话就是顾浔亦,我这不怕他要是哪天来探班,你在片场见到别一时冲动把人给得罪了,你刚有点起色的人生就又毁了,所以提前跟你说一下。”
戚慕:“……”
见他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还勉为其难安慰他一下,“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人家应该早就不记得你了,这不他待会就要过来。”
“……”
戚慕震惊过后,简直哭笑不得,他总觉得自己当年是不是退学之前不仅揍了“隐姓埋名”“体验民生”的小太子一顿,还把苏牧呈这位披皮的矜贵小王子给得罪了。只好略带无奈地说:“那我真是谢谢你的提醒了。”
苏牧呈不知怎么听他这么说脸上的笑莫名其妙散了个干净,明明很好看的桃花眼愣是射出刀光剑影的凌厉:“没事儿,也就一句话,该说的也说了,那就不耽误你了。”
戚慕赶紧再次道谢告辞。
苏牧呈又带上了那高岭之花的面具,随意切换,也是潇洒,客套了几句,还要送戚慕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