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白千娇趴在地上,很心疼,可是却不再试图求情去把这个女儿保下来了。
她告诉白千娇:我不能替你去坐牢,因为关你进去的人不会纵容你逍遥法外。
我也不可能替你去死,因为就算我死了,你的罪还是逃不过。
但是身为母亲,你要求我与你受一样的罪,这我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千娇,你听娘一句,若是还想活下去,就不要再像从前一样,要好好生活,做个好人,不要再去算计,也不要再去妄想那些本就不该属于你的东西。
谈氏动了动,离那把镰刀近了些,就像你跟你父亲赖在公主府混吃混喝,这凭什么呢?
我们家过得不好是我们家的事,凭什么要跟公主府算这笔帐?
还有你的祖母,大年夜那晚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
阿染从来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但也从来没有轻易放过一个坏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因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报应。
她的死,谁都怨不着,若真要怨,就只能若她自己,怨你那大伯白兴言。
她蹲下来,像是要同白千娇平视说话,可是蹲下的同时,手也伸向了那把镰刀。
谈氏也没料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这么快的身手,也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手起刀落的那一刻,连君慕凛都惊了一下。
眼瞅着一大块脸肉被她亲手削了下来,血淋淋地掉在地上,就跟被白花颜咬下来的那块儿白千娇的肉并在一处,触目惊心。
今生阁的大夫吓了一跳,赶紧看了君慕凛一眼,君慕凛无奈地道:救人。
他立即冲上前去,药粉药丸的齐齐往谈氏脸上招呼。
谈氏疼得脸都白了,配上流下来的血,十分的渗人。
她一动不动,由着大夫摆布,好在大夫很快就给她塞了止疼的药丸,还告诉她这是阁主临走前留下来的,止疼效果很好。
她吃过之后,果然感觉不怎么疼了。
可是脸不疼了,心却在滴血。
因为她看到她的女儿正满眼兴奋地哈哈大笑,还在同给她治伤的大夫说:凭什么给她止疼药?
凭什么我疼着她却有药可用?
就该让她疼着,这是她欠我的,她就该疼,最好活活疼死,她死了我就高兴了。
今生阁的大夫实在是难以置信,随口回了句:这可是你亲娘。
白千娇哈哈大笑,屁的亲娘,我才不要这样的亲娘,她心里只有她那个还没出生就死了的儿子,这种娘我要她干什么?
死了算了,算了就省心了,省得以后老了还要我养。
君慕凛听不下去了,不用担心,她就是老了病了也绝对不会麻烦到你来养的,因为你根本也活不到那个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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