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睡得安慰是睡得安慰,却并没有睡得太实。他知道他家小丫头今晚一定会来找他,却没想到这都等到寅时了,还是没有动静。
他有点儿着急,因为料到宫宴散了之后小丫头一定是追着那位琴扬公子去了,那毕竟是在皇宫里,戒备森严之地,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小丫头耽搁得太久怕是要出事。
一这样想,便再也躺不住,干脆起了身抓起外袍就要出去接应。可也就是外袍刚抓在手上,没等穿呢,甚至鞋袜都没踩呢,就在这时,但听窗子恍啷一下被人从外头推开,一个身影像只猫似的就扑到了他身上,力道有点儿大,一下就把他重新又给扑倒回床榻上了。
得,算是白起了。
他嗅着入鼻的发香,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娘子何故如此心急?你想叫为夫躺下,为夫自己躺下就好,不劳烦娘子亲自动手来扑,怪累的,你说是不是?
贫嘴!她失笑,想翻个身起来,却被他一把又给揽了回来。干嘛?她伸手去拧他,君慕凛我可告诉你,我来找你是有正事儿,你别给我不正经。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奇怪,面对君慕息,她有对那位四皇子的心疼,也有像兄长一样的依赖,可以偶尔在他面前撒个娇,说话却永远都正正经经,从不含糊。
但是对君慕凛,她就可以抬手就打,伸手就拧,可以与他笑笑闹闹拧打在一起,也可以开心就笑不开心就生气给他看。前者是兄长,是挚友,后者是爱人,是伴侣。
她可以伸手去摸兄长的脸颊,试图找出易容的痕迹,却永远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整个人都趴在伴侣的身上,与他笑骂打闹。
她感叹:君慕凛,前世今生,能让我如此的,也不过就一个你罢了,再不会有旁人。
他一愣,怎么着,你还想有旁人?胆儿肥了是不是?不过染染,你为何突然这样说话?你看你,从窗口窜进来,扑通一下把我推倒在床榻上,这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个正经的场面。可你却偏偏在不正经的时候正经说话,你说我该听你哪一句?
哪一句都得听。她也懒得再挣扎起来,干脆就覆在他身上同他说话,我刚才在宫里看到四哥了,那个琴扬公子果然就是他。你说奇怪不奇怪,之前我和剑影夜探皇宫,曾经趴在琴扬宫主寝的窗根儿底下仔仔细细将他打量过,却完全瞧不出一丝易容的痕迹,连剑影都说那不可能是四殿下了,因为确实不是易容,就是货真价实的琴扬。结果今晚
结者今晚他给你展示了一出比易容更为玄妙的换颜之术,简直都把你给看呆了!怎么可能眼睁睁地就看着一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跟变戏法似的,完全不合常理啊!对不对?他笑得肚子都要痛了,染染你快告诉我,我猜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