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拉拢这种事这一路上她也没少做过,银子也使好,好话也说过,但是对方并不为所动。她还以为是个多么无私的铁血将魂,却没想到软肋竟是在快活这件事上。
这就好办了,虽然她不能在和亲之前就坏了身子,可是她堂堂一国公主,若是能让对方吃到些甜头,那么即使是什么都没做到位,对方应该也会就范。
她得再等两日,刚尝到甜头的人不会马上就有需求的,两日之后她会再去试试,如果成了,那么这条命就能保住一半了。至于剩下的一半,那就要看到了寒甘之后她自己的本事。
君长宁站了起来,走出这间破旧的客栈,上了自己的宫车。
上车时扶着广秀的胳膊没扶住,栽歪了一把,正好那个头领在旁边,随手就去扶她。
君长宁一只手紧紧扣在他的手背上,眉眼含笑,冲着他说了声:谢谢。
那人恍惚了一下,抓着她的手没松,一直送到她进了车厢里。
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君长宁的唇角挑起了笑意。男人,图的果然都是一件事,她怎么早没想明白呢!还真得感谢这小客栈的妇人给她启了蒙。
宫车缓缓启动,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君长宁琢磨着,寒甘说是在北边,但其实是在东北边,也就是说她现在是一路奔着东北去的。而歌布与罗夜则是跟东秦的西北部紧紧相连,都沾了一个北,却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她原先特别希望白鹤染能死在歌布,连着她九哥十哥一块儿死,可是这会儿突然又不想了,还有些期待白鹤染有一天能够来到寒甘,然后被她在寒甘大地上亲手宰了,岂不是更加痛快?
广秀把一只垫子搁在她后腰,这样宫车颠簸的时候就不至于膈得腰疼。君长宁觉得这个半老不老的宫女还算有点用,于是同她说起闲话来。
她问广秀:你说,一个年老的人,和一个壮年人,这两个要让你挑着嫁,你嫁哪个?
广秀闷哼了声说:自然是要嫁壮年的,谁愿意嫁个老东西,早早死了还算好,万一病病歪歪又拖着不死,还得侍候他,活不活了?
是啊!君长宁感叹,病着还不如死了。那要是老的那个权力大呢?
广秀想了想,道:那也要看权力大到什么份儿上。可是公主,咱们说句大不敬的话。她压低了声音,如果权力能大到是天子,那就还是活着好,就算病着也得让他活。反正有的是宫人侍候,用不着咱们操心,但至少他活一天,咱们的地位就在一天。等一旦他死了,别人登了基,好一点儿的尊咱们为太妃,不好的就把你扔到尼姑庵了。还听说以前有命先帝妃嫔殉葬的祖制,越是受宠的越是要殉葬,说是下去陪先帝。但实际上,还不是因为怕宠妃干政,怕宠妃结了党羽。所以得让他好好活着。
君长宁撇了广秀一眼,你懂得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