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宁笑了,六哥,我是不是信你会甘心的,那么既然不甘心,为什么不再为自己争取一把?十哥只是太子,他不是皇帝,你就算与他争,那也叫做公平竞争,而不叫篡位。所以你为什么要放弃呢?为什么不再争取一下?难不成要等到有一天十哥登基上位,白鹤染成为东秦皇后,到了那时你再跪地向他们俯首称臣吗?六哥,都是皇子,凭什么江山给他?
君慕泽不说话了,就站在宫车外头盯盯地看着这个妹妹,他从君长宁的眼神里看到了憎恨,也看到了野心。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犹豫了,可也仅止是一瞬间而已,瞬间过后,心思重新沉淀回去,再回想那一瞬间的念头,简直可怕!
送亲的车队不能多停,该上路了。他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君长宁,说出最后两个字来:保重。然后转身便走。
君长宁在后头送了他两个字:孬种!他依然没有回头。
送亲的队继续前行,但队伍却减了一半,因为有一半是为给公主和亲造声势,由六皇子带过来的。现在六皇子要回去了,自然也得一并带回去,可不能都去了寒甘。
回京的路上,君慕泽问随从卫考:你听到六公主说的话了?你如何想?
卫考琢磨了一会儿说:属下觉得六公主是个疯子!
君慕泽笑了,确实是个疯子,己所不欲强施于人,当别人都是傻子。
次日清晨,赶上了早朝回京赴命。天和帝面对君慕泽带回来的、关于已经顺利将六公主送出百里之外的消息,只点了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之后再没多问一句。
君慕泽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觉君长宁固然有错,但错在揭发,当年的事情却并不是君长宁造成的。皇帝这根本就是恼羞成怒,是挂不住那张老脸,拿这个女儿去出气了。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没有白兴言跟李贤妃的事,寒甘求娶公主,君长宁能不去吗?
还是得去!所以归根到底,这场和亲她逃避不了,从生在皇家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的。
这个年过得没一点气氛,正月二十六那天,大皇子还因为贪吃被皇上训斥了一顿,原因是他喜欢上了烤乳猪,便命人到城外去抓刚出生的猪崽子,引起了民愤。
整整一个正月,上都城都死气沉沉,反而是出了正月以后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各家商铺该开的也都开了起来,沿街叫卖的小商贩也开始走动,一切都恢复到了大年之前的模样,甚至就连茶馆里说书的,都对大年夜郭问天造反一事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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