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这个外甥,李广年实在是有点儿没脸见他,要不是为了替他擦屁股,人家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去跟天赐公主为难。结果事情没做成,反到被对方关了那么些日子。
李广年看着已经走进正厅的五皇子,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眼睛虽然还是弯弯的眯缝着,但却失去了以往那似狐狸般狡黠的精光。
微臣见过五殿下。李广年起了身,迎上前几步,冲着五皇子深施一礼。
按说以往见到这外甥,除去在宫里之外,虽说他也行礼,但外甥肯定也会扶一把,不会让他真把这大礼给行下去,还会客客气气地说一声:舅舅无需多礼。
可是这次五皇子站那儿没动,更没说话,就眼睁睁瞅着他把大礼行完,这才道了句:大学士,平身吧!
李广年眉稍抽了抽,这气氛是不太对了。
侧身将五皇子让到主位上去,这才问了句:殿下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外面天都全黑了,过了亥时了。
叶家的事都听说了吧?五皇子没答他的话,到是反问了句,舅舅对叶家的遭遇做何感想?说罢,手抬了抬,示意他坐下。
李广年如此才敢落座,之后便道:都听说了,自是胆颤心惊。早知十殿下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这些年他也没把叶家怎么着,还以为是多少要顾着宫里老太后的颜面。没想到叶家二老爷只不过是抽了天赐公主一鞭子,他居然就把人给打死了。这是不是有点儿过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向五皇子,也不知道这外甥是个什么态度。
过?五皇子冷哼,过吗?也是,舅舅虽身为内阁大学士,但对我们东秦的律法实在是不怎么通透的,毕竟透通之人不会干那种买卖考题之事。
李广年一哆嗦,五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君慕丰差点儿没笑出声来,他指指自己这一身,事到如今,舅舅还是要同本王装傻充愣,那本王这罪可就白遭了。你能有本事求到我母妃跟前,能有本事让我母妃逼得本王不得不去做那个事,怎么,眼下连个真相都不愿承认吗?本王还真是帮了个白眼狼。
李广年哆嗦得更甚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有些事还是不要污了殿下的耳比较好。
君慕丰想,如果不是他自己是个傻子,就是这位舅舅把他当成一个傻子,否则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偏傻子的话来?你都敢威逼利诱我母妃,让她再来逼迫本王必须帮着你们去杀人,还提什么不要污了本王的耳朵?李广年,你是不是以为本王是个好拿捏的,随便你们怎么搓磨,我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
不是不是,殿下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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