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宛看了一眼君慕息,眼中有悲哀一闪而过,似在替他悲戚,也似在讥讽自己。
到头来,竟输给了一个完全不在意他的女人。
我不信你是如此无情无意之人。她摇头,还想再试一试。不信吗?白鹤染笑了,不信你就动手呗!你那毒虽然气势吓人,沾血就黑了皮肉,但要真正致命怎么也得两三个时辰。你换个痛快的杀法,干脆利落,你杀着,我
看着,速战速决。但是我告诉你,在场三位皇子,你杀一个毒两个,这个仇我只取你一人首级是不够的。
苏婳宛一愣,随即也笑了开,不够你也只能认了,因为我们苏家如今只剩下我自己,你就是想灭我满门去泄愤,也没有那个机会。不不不。白鹤染连连摆手,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认了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我能忍得了的。苏家没人不怕,死得了和尚死不了庙,到时候我会绑了你,让你亲眼看着
我刨了你们苏家祖坟,鞭骨晒尸,直到我折腾够了,再送你下去跟他们汇合。你看,我是那种认了的人么?
苏婳宛终于震惊了,失声惊呼: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她敲敲桌子,不信就试试,试试不就知道我敢不敢了。真逗,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世上还有我白鹤染不敢做的事?苏婳宛愣住了,她是真没想到这位天赐公主是这种性格的。刨祖坟的话都说得出来,而且她竟然相信对方绝不是说说而已。一旦她今日真的出手杀人,白鹤染绝对说
到做到。
只一瞬间,她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能够走进君慕息的心里,能够在他的心门完全闭合的情况下,生生挤出一道缝隙来,站稳了根基。原来所有人都是有一种向往的,那是一种对自己不敢为之事的希翼,是一种对无所顾及、随心所欲的憧憬。当他们触不及的一切被另外一个人轻易而为之时,那
个另外的人就会在他们心底扎根,从今往后,挥之不去。
她忽然发现,竟在不知不觉间,她的心里也被人扎了根。不是爱慕,而是一种精神上的神往,让她只要念及那种神往,身上的每一处神经都会开始雀跃。
恍惚间,她将所有一切不能企及之事都加注到白鹤染的身上,她好像看到白鹤染将长剑抵上叶太后的脖子,一挥之下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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