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拉起白蓁蓁的手,抬步就往外走,却被白兴言叫了一声:飘飘
她脚步顿住,心里的难受无异于当年淳于蓝一头撞死在国公府门前之时。
红飘飘想,这种时候叫住她,多多少少也是有点舍不得吧?
都说她红飘飘是国公府第一美妾,甚至一直都有人说她比白惊鸿还要好看,年轻时的她也这样以为,甚至以为凭着自己这张脸就可以在这位文国公心里永远占着一席之地。何况她还历尽九死一生,给文国公生了两个孩子。所以这种时候白兴言叫住她,也是念旧吧!
可惜,她想错了,白兴言叫住她只是问了一句:你说为本国公善后,你善了什么后?
红飘飘一愣,随即苦笑起来,我忘了,你若真念旧情,当年蓝姐姐就不会死。
你说什么?白兴言没听清楚,但话语里已很是不耐烦。
没什么。红飘飘摇摇头,不是问我都为你善了什么后吗?其实不该问我,该问问你自己。白兴言,你好好想想,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你自己都做过哪些丧尽天良之事。你做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这是红飘飘留在竹笛院的最后一句话,却如一盆冷水把白兴言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做过什么,他当然知道自己做过什么,可是他做了太多事,红飘飘每一件都参与了吗?这特么哪里是善后,这是在给他挖坑,那些他自以为已经除去的隐患,都被这个女人偷偷地藏了起来。或者换句话说,他折腾了这么些年,很有可能都白折腾了。
娘,你哭什么?离了竹笛院儿,白蓁蓁不解地问红氏,真为了我父亲哭?值得吗?
红氏往脸上抹了一把,肯定是不值得的,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它自己往下流。我不是哭他,我是在哭我这十几年眼瞎,是人是狗都没分清楚就嫁了。孩子,你可要把眼睛擦亮了,宁愿做一辈子老姑娘,也千万不能走我的老路。咱们不是非嫁不可,女子也不是非得要靠着男人才能存活,你只要手里有钱,一个人照样过得舒坦。
白蓁蓁点点头,这话说得在理,不过我比你命好,我相中的男人比你相中的强。
是啊!红氏长叹一声,有我这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你要是还看不清路,那你就是瞎子,算我白生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