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也是饿了,左右宴都摆上了,不吃白不吃。于是拿起筷子闷头吃饭。
君慕凛却没吃几口,只是看着她吃,然后注意观察她对哪道菜更喜欢些,哪道菜吃了一口就没再夹第二次。
白鹤染就觉得自己碗里的菜总是不断,一开始还换着花样来,后来渐渐地就全都成了她相对喜欢吃的那几样,甚至就连她不喜欢汤里的配菜都被挑捡得一干二净。
她有些糊涂,君慕凛,你这个侍候人的细心劲儿,都是跟谁学的?
他答得很痛快:跟我父皇。
皇上?她更加不解,皇上都是被宫人侍候的,他怎么可能教给你如何侍候别人?居然还侍候得如此到位,我简直要怀疑你是专门练过。
我没专门练过,但我父皇真练过。我还比较生疏,不像他那样纯熟,主要也是从前没人让我侍候,没机会练。以后就好了,有你在,我不愁进步。
敢情这是拿她练手呢?她还是不明白,皇上侍候谁?皇后呗!君慕凛给她讲故事,别看在外人面前皇上至高无上,皇后就是他的附属。可实际上在我们家,母后才是老大,父皇充其量就是个打杂的。什么夹菜啊、盛汤啊、剥核桃仁儿啊,这些事儿他都常干,很是在行。就拿剥核桃仁这个事来说,他就能做到一颗核桃剥完,出来的仁儿都是完完整整的,一点都没有破损。当然,如果母后说想吃碎的,他也能一点点的掰开送到母后面前。总之在后宫就
是,母后指哪父皇打哪,从不会打偏,也从不会端架子不打。
白鹤染都听懵了,东秦的皇帝惧内啊?你是不是以为是父皇怕她?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我以前也觉得父皇忒没出息,挺大一皇帝居然怕老婆。可是,染染,今日坐到这个桌上我才明白,其实那不是怕,而是打心眼里疼着对方。就像现在,我见你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东西,就想着多给你夹些清淡的素食。我见你只汤清汤,把汤里那些青瓜萝卜都剩了下来,就想着不如我先给你挑完,这样你喝起来也能痛快些。这种就是自然而然的想要为你去做,无关怕不怕,惧不惧,只是想让你这顿饭吃得更香些。染染,我君慕凛这辈子遇着个你挺不容易的,我想好好疼着护着,什么皇子王爷的,咱们之间不讲究那些个身份地位,只讲究我心里有你,你
心里也有我。
她吃饭的动作停了停,之后继续,对他说的这些话没有评价,也没有参与。
可思绪却如翻江倒海般,再也平静不来。
其实她与他之间,也不过两次搭救的情份,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程度的呢?就因为那一纸赐婚的圣旨?还是因为那一场冥婚的缘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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