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往回走。
前院的人正各自满怀心事的准备散去,一回头,就看到白鹤染在宽大的袍子里晃晃悠悠的又回了来,一时间不明白她这又闹的是哪一出。
她于人前站定,双臂往身前一环,开口问白兴言:我住哪儿啊?
白兴言气得脸都青了,孽障,这里都是你的长辈,回府之后非但不请安不行礼,还揭皇榜拒圣旨,你到是说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白鹤染摆出一脸的茫然,我见皇榜上写着我的名字,就以为该是我收着的,所以才揭了下来,毕竟从小到大也没有人教导过我这方面的规矩。你当爹的对女儿不管不顾,什么规矩都不教,出了事就指望女儿自己领悟?
白兴言被她噎得哑口无言,白鹤染的话却还没说完,至于那什么赐婚的圣旨,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所以我就想啊,我嫁谁那得听父亲和母亲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皇上来管。
她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有父亲您在,皇上算老几?
第17章 遭罪的还在后头
混帐话!白兴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从小到大都病恹恹的女儿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父母再大,也大不过天子。天子在上,你怎么就不知道该听谁的?
白鹤染摊手耸肩,刚刚就说过了,没有人教过我。
你
兴言!眼瞅着场面越来越僵,老夫人不得不站出来平息事端,她对白兴言说:你也别都怪阿染,可怜了这孩子,自幼体弱,在家里时也没人想着给她请个教养嬷嬷,后来又送到外头去养病,这许多规矩她不知晓也是有情可愿的。
说罢,目光朝着二夫人叶氏投了去,话里话外是在指责叶氏,身为主母,没有照顾好非亲生的嫡女。
叶氏一向看重名声,又如何能甘心背这么个罪名,正想开口解释,白鹤染却把话接了过来:这都怪我自己身子不好,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都是在榻上躺着的,教养嬷嬷请了也是没用。母亲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才只让大姐姐其它几位妹妹听先生讲学的吧!
叶氏压了压心头怒火,强颜欢笑,是,是。
老夫人看看叶氏,轻哼一声,随即对着白鹤染连连点头,是个懂事的孩子。
这一句懂事,听得在场众人纷纷翻起白眼。就这还叫懂事?今儿这一大早白鹤染整出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哪个是跟懂事沾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