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还在跑,她往前走,正面迎了过去,疯女人便朝着她这边跑来,眼瞅着就要撞到一起了。双双紧张,想冲上去替白鹤染挡一挡,却见白鹤染抬起胳膊,轻轻往那疯女人身上一拍,疯女人立即就安静下来,静静地站在原地。虽然目光还是呆滞的,但人已经不再疯狂。
她想起在城里见到孟老爷时,她的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整整一个月的东躲西~藏和高度紧张已经让她有些神智不清了,要是孟老爷再晚发现她几日,她可能也要步入疯女人的后尘。可就是遇着了这位姑娘,她也不怎么的,竟是瞬间就清明起来。
再想想这姑娘说要给疯女人治病,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姑娘是通医术的。
帮我把人扶到榻上去。白鹤染开口吩咐,盖好被子。
双双很听话,扶着苗家的疯小姐去了榻上。疯小姐没穿鞋,两只脚踩到了好多碎瓷片,全是血口子。双双就又取了布巾一点点地帮她擦拭,有时候擦疼了,疯小姐就打个哆嗦,但好在疯病没有再犯,人就呆呆地躺着,也是让她松了口气。
白鹤染抓过疯小姐的腕脉把了一会儿,轻轻叹息,好好的人,活生生给逼疯了,可见这歌布的后宫是有多么恐怖,那些没疯的妃嫔们也算是幸运。话说完,又伸手去拆疯小姐的头发,直到把头上乱七八糟带着的头饰都拆了下来,这才从锦袋里带出随身带着的金针,一根一根,捻进疯小姐的头顶,七枚金针很快就在头顶围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双双看了咋舌,她还没见过有人用金制的针,平时大夫都是用银针的。金子在歌布十分珍贵,百姓人家是不可能有金子的,听说就是京中贵户家中金子也极其少见。没想到这位姑娘居然以金子打制成细针用来治病,这姑娘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白鹤染看出她的好奇,却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告诉她:既然告了状,就要把这个状给咬得死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有多困难,都不要放弃。我答应过孟老爷要替书和报仇,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契机。你就是一个契机,明日书玉也会来城主府喊冤,咱们只要把国君的罪行给坐实了,其它的交给苗城主去办。
城主大人能办吗?双双十分担心,那可是国君,跟城主告状真的有用吗?万一国君一怒之下把城主大人给换掉了,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不会,他没那个脸,除非不想要这个天下了,否则绝对不敢在这种时候动了苗城主。白鹤染轻笑了一下,我让你用力击鼓,大声喊冤。苗城主开堂审案,让那么多百姓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为的就是保命。保你的命,也是保苗城主他自己的命。你在大堂上也说得很清楚,现在这个案子不说人尽皆知也差不太多了,国君如果在这种时候动手,那他就是心虚,老百姓的口舌是不会放过他的。他得了天下却失了民心,这样的结果哪个做国君的也不会想要。所以即使苗城主在办这个案子,他也只能干看着,什么都不能作。
说话间,又伸手去捻动苗小姐头顶的金针,苗小姐有了反应,好像在发冷,全身都在哆嗦。双双便又从柜子里找了床被子给她盖上,苗小姐还是发冷,嘴唇都白了。
姑娘,她怎么是这样的反应?双双害怕了,咱们不会给她治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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