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萱顶不喜欢贵太妃,也知她父王不是真心实意要孝敬这位太妃娘娘的。只不过歌布需要国君做出一个仁孝的姿态来,再加上这位太妃确实是把她父王抚养长大,所以多多少少还有些情份在。但敬着你就得知道感恩,这有事没事就摆架子跟他们对着干,是几个意思?
淳于萱不满地道:谁觊觎我的夫君,我就是要对谁不客气。至于怎么个不客气法,咱们歌布有律,勾搭有妇之夫是个什么罪名,应该不用我为太妃娘娘解惑。
贵太妃气得心脏都疼,只是赐婚,还没成婚,此时就把夫君挂在嘴边上,皇家的教养都被你丢到天外了?
我淳于萱还想再争辩,身边的侍女赶紧小声提醒,公主,赐婚事大,千万别在这时候惹出乱子来。不管有什么事且先忍忍,等赐婚的圣旨拿到手,甚至大婚之后,其它的事再慢慢说,咱们真的不急这一时的。
淳于萱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便不再理会贵太妃,提着裙摆走下高台,到了大殿上,紧挨着君慕息就跪了下来,还笑嘻嘻地同他说:琴扬,接了这道赐婚的圣旨,你就是我的人了。
君慕息没说话,到是听见边上传来一阵哭声。这哭声能传出着实不易,因为大殿上哭的人太多了,那些夫人和妃嫔们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一直在哭。但传到他耳朵里的这哭声跟那些人又不一样,那是一种悲伤的哭,还带着几分倔强,期间还有几声冷笑。
他不解,偏头往声音来源处看了去,一眼就看到坐在白鹤染身边的一名女子,白鹤染正在轻轻地劝着她。那女子看上去比白鹤染大两三岁的模样,一边哭一边带着一种不舍的目光看向他,他便想起方才淳于萱喝斥过的那位郡主,好像是姓任,与琴扬交好。
他轻轻叹息,淳于萱的话便又在耳边传了来:琴扬你别理她,她就是娇情,不甘心自己没有争得过我。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谁让她投胎不好,没能有个好父亲。就她那个爹,那是凤乡城出了名的胆小驸马,指望她爹为女儿出头,哼,下辈子吧!琴扬你放心,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不过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只要她以后不缠着你,我不会主动去找她的麻烦。怎么说也是亲戚,她是我表妹,她的母亲罗安公主是我姑姑,所以这事儿不能闹得太难看,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君慕息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太监把赐婚的圣旨宣读完毕,又递到他面前时,伸出手来,将那圣旨接到手上。然后与淳于萱二人双双俯身磕头,叩谢圣恩。
这婚就算是赐下了,淳于萱拉着他站了起来,还多问了句:父王有没有为我们选定大婚的日子?之前听父皇说起过,我们的婚事要尽早,不知这个早是能早到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