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便问他:为什么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你指望我怎么帮呢?
孟书玉抹了把眼泪,之所以找你帮忙,是因为你是外人,你跟我姐姐不认识,所以你不会像我们家人一样,被这件事情都给击垮。你可以冷静地处理,比如办丧,比如落葬,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我可以给你打个下手,但你要我一个人去挑这个大梁,我真的挑不起来。不瞒你说,我连再看一眼那尸身的勇气都没有。
白鹤染表示理解,一边往里走一边又问:府里下人是不是也没有全告诉?
孟书玉点头,对,只有几个我父亲的亲信在这边帮忙,其它的人都没有告诉。父亲的意思是不要张扬了,我姐死得蹊跷,偌大一座孟府,谁也说不清楚哪个人存了异心。万一这事儿传出去,孟家的脸面无所谓,但我姐不能人都死了还要被人说三道四。她是我爹娘的心头宝,也从小就对我好,我接受不了以后人们一提起她就想到这个结果。
说话时,正屋的门开了,管家从里头走了出来。见了白鹤染先是一愣,再看看孟书玉,这才开口问道:少爷怎么把这位姑娘给请来了?
孟书玉没答,只问他:我爹呢?好些没有?
管家叹了一声,老爷醒了,醒了就又要去看小姐,结果又晕。这会儿在屋里外间儿躺着呢,咱们都不敢让他再往里屋去了。大少爷您给拿个主意,这事儿总得有个着落。
孟书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要哭的情绪给压下去,然后看白鹤染:你给拿个主意吧,我是真没什么主意了。也得亏这个季节天还凉着,尸身快一个月了也没有腐,这要是放了夏日里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也得抓紧点儿,不能再耽搁。
有一个下人进了院子,手里端了一大盆的冰块儿,管家催了一句:快点儿,放完这盆再去端一盆,一定要让屋里凉快着。
白鹤染有心想说不用放冰,她可以让尸身不坏。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与孟家只不过才半日缘份,怎么敢暴露太多。
我进去看看吧!她往前走了半步,见管家挡在前面没动,便又对管家说,如今府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夫人是万万不敢惊动的,府里的下人也只有老爷身边的亲信得用。老爷自己晕倒再晕倒,书玉少爷也是悲伤过度不能自已。所以他请我过来帮忙料理一下,也是正常的。不管怎么说,老爷和夫人认定了我这个女儿,那我总得为这个家尽一份力量。你放心,我不管做任何决定,都会先问过老爷和少爷,不会自己拿主意。
管家想了想,终于把路让开,还恭敬地行了个礼:姑娘是个好心人,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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