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有一种冲动,想杀了林冰肌,以期一了百了。但很快就反映过来不行,别说杀了林冰肌,就算是杀了林寒生也不行,因为铜城已经被歌布人控制了,如果他在这种时候摆脱了蛊术的控制,那也是翻不了盘的。铜城救不出来,弄不好还得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何况如果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摆脱了蛊术的控制,那说不定就会给他再下更厉害的蛊,到那时他可就彻底翻不了身了。所以他眼下能做的,只能是假意迎合,还像之前一样给歌布人做奴才,但暗地里却已经开始有所动作。
就比如说他要把嫡女嫁到歌布的事情,虽然确有其事,但是外人不知,他打算送过去的那个人可不是真正的他的女儿,而是一名女暗哨。
歌布人算计他,他就也得算计算计歌布人,送一个暗哨过去,不着痕迹地将那多花城的城主给做掉。歌布害了铜城多少人,他怎么也得收些利息回来。
当然,这也就是一次性的买卖,想要让铜城恢复原貌,想要将歌布人彻底从铜城给赶走,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已经不够了,即便是有边境驻军也不行。他到是能领兵打仗,可一来开战是大事,二来他不敢碰驻军,他怕一旦领了兵,万一哪一天再被蛊术控制,那可就全毁了。
他常年驻守边境,因为离歌布很近,所以对于歌布有人会使蛊的这种传说已经听了许多年,也谈不上信与不信,只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种东西居然会被用到自己的身上。
康学文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自动摆脱了这种控制,按说以他对于蛊毒的了解,除非下蛊之人主动解蛊,否则根本是不可能自己就摆脱了的。
为此他思量了许多天,想来想去,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之前他曾吃过一种药,是京城里的天赐公主做出来的痨病丸。
没错,康学文之前染上了痨病,虽然病在初期,可若放在从前那也是不治之症,是要死人的,且即便他是知府大人,也避免不了要被送到痨病村去。
好在天赐公主的解药当时已经送到了铜城,那种药因为特殊珍贵,所以一直掌握在官府手里。百姓若有人生了痨病,需确诊无误后方可来领用痨病丸。
没有人知道知府大人得过痨病,就连他的妻妾也只当他那段时日是因为染了伤寒,所以总是咳喘。但只有他自己晓得,那其实就是痨病,因为还在初期,故而看起来跟伤寒差不多。
知府得痨病那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虽然痨病已经能治了,但毕竟这种东西千年来都是绝症,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即使能治了,人们也会觉得生了痨病的人不太吉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