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她笑了笑,染染,我了解你,也了解五哥,有的时候你们一句话,一个眼神,我就能知你们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我能看出他对你的情义,也能看出你对他只有兄妹之谊。
当然,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你早就从白兴言那里得知这层关系,所以在你眼里,他只能是兄长,且是亲兄长。
他将人揽了又揽,微微叹气,染染,我还是紧张的,我真怕我不在你的身边,你又对其它人心有所属。
所以很多时候我面上不在意,其实心里已经开了锅。
我从青州往回返时路过一间月老祠,你知道我一向不信那些个,可是那次我停了马,一步一步走了进去,虔诚地上香祷告。
我希望我与你平顺和美,共渡一生,哪怕用减我的寿命为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胡扯。
她瞪了他一眼,你减了寿我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你把我娶进门就行,不管我们能过几年日子?
我告诉你君慕凛,你给我好好活着,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否则你前脚死了,我后脚就改嫁,多一天我都不等你。
那不行,至少为我守上三年。
他认真地看着她,染染,我常年征战,领军在外时,真不知能不能看得到第二天的日出,所以我不能绑你一生。
我早就想过,若有一天我真不在了,而你还年轻,那就去找个值得托付的人,好好的度过下半生。
你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过日子,那样太孤单,到老了就更孤单。
而我,不想你孤单。
她仰起头,气得直咬牙,还要努力不让眼睛里蓄着的泪水流下来。
她对他说:君慕凛,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至亲之人的离去,五哥闭眼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崩溃过一回了。
你若再有那么一天,我不知道我受不受得了那样的痛苦。
所以我一直同你说,今后你征战,我就随你征战,今后你在京,我就陪你在京,是生是死一起面对就是了。
天色渐晚,来吊唁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白鹤染走进灵堂,到了白燕语身边,开口提醒她:落葬之后要记得进宫面圣谢恩,你如今是郡主了,皇宫是进得的,皇上和皇后也是见得的。
白燕语点点头,多谢二姐姐提点,只是我还是有些害怕,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不能。
白鹤染摇头,我急着去歌布,不能再多留了,你若不敢自己去,便让蓁蓁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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