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叶氏看着梅果这张脸,突然就升起一种强烈的恐惧来,因为她在梅果的这张脸上看到了白鹤染的影子。特别是那个眼神,还有那种邪乎乎的笑,还有对,还有五官,还有眉眼,甚至就连脸型都像。这是怎么了?以前没觉得啊,怎么一下子就都联系了起来?
怎么了?害怕了?梅果伸出一根手指,往大叶氏的脸上戳了戳,老了,皮肤都没有弹性了,长得这么丑,文国公看上你哪儿了?你又看上文国公哪儿了?叶之南,白兴言为何选择了你,所有人都明白,那是因为你是叶家的女儿,你还是郭问天的外孙女,你的姑母是宫里的太后。他认为你有利用价值,他认为你能给他带来身份和地位的上升。但是你为什么抛弃你的丈夫、你儿女的亲生父亲,而改嫁白兴言呢?你有什么企图?
这是梅果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大叶氏临到死都不可能告诉她的答案。所以她不指望大叶氏回答,她只是告诉大叶氏:你们叶家作的恶,你那姑母做的恶,还有你外公做的恶,以及你自己做的恶,放心,老天都看着,土地爷都记着。总有一天,一笔一笔都能给你们算清楚。我从来没把你当婆婆,我也从来没把你那儿子当人看。他不过我手里一个玩物罢了,如今,你也是。如果不是我还不确定二小姐愿不愿意你现在就死,那此刻就可以一刀宰了你。所以,叶之南,好好珍惜你的日子吧,能活着的日子,不多了。
大叶氏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要暴出来了。她想问问梅果究竟是什么人,可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身体虚弱得让她没有力气动弹,这副嗓子也哑掉了。
她知道梅果说得没错,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可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呀?日子明明过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不甘,她还没找到她的惊鸿,她也不放心她的儿子。处境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来救自己?谁能来救救她?
凌王府里,白鹤染坐在白燕语的病榻边,看着躺在榻上还没醒来的妹妹,心头恨意滔天。
她那个父亲,终于将罪恶的手伸向这个三女儿了。
东宫元说:再过两个时辰人就会醒,其实早就能醒过来,只不过我没给她结那个针阵,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跟她同时出现在凌王府里。师父,要不是你们赶了回来,弟子死也猜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只是弟子想不明白,文国公为何会凶残至此?就算三小姐在府里烧冥纸钱,也不至于就杀人灭口啊?这,这不是多大个事吧?
君慕丰也有同样的疑问,于是将目光从白燕语那处收回,投向了白鹤染。
白鹤染真是一脑门子官司,她知道白兴言的动机在哪,可是她不能说。偏偏她不说,白燕语的这场遭遇在外人看来就是解释不通的。所以想来想去,她只能告诉这二人:我那个爹可能跟红忘一样,脑子有问题,或者你们干脆别把他当我爹,这就能解释通了。
她叹了一声,伸手握住白燕语。小姑娘的手冰凉,虽然人是救回来了,可是大冬天的夜里泡了冰湖水,又从文国公府折腾到凌王府,再加上受惊吓,还有近侍丫鬟立春的死
一连串的打击扑天盖地压过来,体质再好、意志再坚强的人也得被摧毁了。何况白兴言对于白燕语来说那可是亲爹,不像她,未来的灵魂,根本没当那人是爹,也就无所谓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