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被他这一嗓子给惊醒了,终于回过神来,可再一看,自己居然被三个奴才给围了起来,还嚷着要他交待。他这火气腾地一下就沸腾了我呸!本国公教训自己的女儿还要给你们交待?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是主什么是奴?
我们当然知道。默语开了口,可是我们三人里,也只有我是文国公府的奴才,他们二人都是二小姐的暗哨,平日里称为下属,跟奴才二字挨不上边儿。国公爷当着他们的面儿动手打人家的主子,人家自然是要跟您问个交待的,就是奴婢我,我得跟您讨个说法。
没错!冬天雪冷声道,我家主子千里迢迢从青州赶回京城,数位皇子亲自迎接,皇上皇后都在命里等着主子复命后接受封赏。文国公你到好,女儿回家你不道一声辛苦也就罢了,居然人前脚刚进门你紧跟着就甩了一个嘴巴,这是什么道理?别跟我讲什么奴不奴才的,本姑娘只是天赐公主的暗哨,跟你们文国公府没有一文钱关系。所以我只对天赐公主负责,你今日当着本姑娘的面儿行刺天赐公主,在我看来,就是有罪!
冬天雪是个不管不顾的爆脾气,她跟着莺歌娘子长大,莺歌娘子那个脾气秉性连灵云先生都能算计,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个善茬儿。
于是白兴言就悲剧了,自己刚打了白鹤染一巴掌过瘾,结果立即就当着府里下人的面儿被冬天雪啪啪啪啪连抽了十个耳光。停下手来的那一刻,他脸都肿了。
管家白顺看得直抽冷气,平日里觉得二小姐身边的人都挺好的,见着他们也都乐呵呵的,可是没想到,这位雪姑娘发起脾气来真是六亲不认啊,连老爷都敢打。
后宅也有人过来了,红氏林氏并着谈氏一起来到前院儿,只留谈氏两口子在锦荣院儿照顾老太太。白兴言这个没脸的样儿让她们都看了个正着,红氏当场就没憋住,直接笑了出来。
白兴言被打得耳朵嗡嗡响,红氏笑了两声也忍了回去,快步走到白鹤染跟前,扶着她小声问:阿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问完,就见白鹤染把手放了下来,左脸上明晃晃一个五指印搁在了上头。
红氏急了,谁打的你?问完就看向白兴言,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终于明白冬天雪为何动手打人。她当时就急了眼,文国公你真是好样的,女儿半年没回家,刚回来你就打他,你有病吧你?你哪来的勇气打我们阿染?
白兴言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他只知道这会儿后悔都后悔死了。
之所以动手打了白鹤染,他真的是一时冲动。因为白鹤染回京的日子提前了一两日,以至于他想向老夫人动手的计划突然中断不能继续实施,这让他无比的郁闷。
这种郁闷导致白兴言有些暴躁,且越来越暴躁,他甚至都想揣着匕首直接一刀把老太太给捅死,甚至他真的就这么做了,人都已经站到老夫人的床榻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