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不再惦记那位夫人,那到也是好事,那样她们这些人就可以找回自我,好好过属于自己的日子,不再整日郁闷自己只是替代品。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呢?
十四姨娘回了自己的屋子,来来回回地走动,心里头不停地想着这些事情。
而白鹤染那边也在想着这件事,她跟冬天雪说:能不能成,就看那十四姨娘聪不聪明,和有多大的胆子了。她必须得去试探段天德,进一步确定这个段天德跟从前不一样,而且是大不相同。这样她才能顺着咱们的思路往下走,这样她才能带动其它人也去怀疑段天德。
主子这是想让他内院儿起火?
白鹤染笑了,何止是起火,最好是爆炸,爆这段府一个片甲不留。
冬天雪听得乍舌,有那么大的效果么?区区一个姨娘,她能闹腾多欢?
白鹤染摆摆手。哎!你可别小看那十四姨娘。她能把她的孩子都教得那么鬼,她还能躲过众多眼线到咱们这里来,甚至听她说的,她还经常去段天德其它女人那里耀武扬威,这就说明这位十四姨娘不简单,至少她是个有脑子的人。只要有脑子就好办,跟聪明人做事,一点就透,甚至她还能举一反三,都不用咱们操心。
十四姨娘的确能举一反三,从白鹤染点一句段天德跟从前不一样,她自己回去之后就总结出了无数不一样的地方,简直细到不能更细。
偏偏这一晚,段天德还派人来告诉她预备着,老爷过来留宿。
十四姨娘没有紧张,反到是有些兴奋。因为这样她就可以更近一步、更近距离地试探、验证、找证据。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段天德一定有问题,只是这个问题大到什么程度,还有待下一步考量。
晚上,段天德入房,没再像从前一样挡住她的下半张脸。
十四姨娘就在想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挡脸了呢?好像也是近半年才开始的。
她记得自家老爷大腿根儿里侧有一个小黑点儿,是个胎记,微微凸起,用手仔细去摸,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她笑嘻嘻地动了手,过一会儿心就凉了。
没有,那个小黑点儿不见了。
她今晚燃了飞天香,那是一种属于稍微浓郁一些香型的香料,但也不是很刺鼻,只是不太适合夜里燃这种香,会影响睡眠。白天里燃就很好,开了门也不会影响香味儿。
但是段天德不喜欢这种香,别说用来熏屋子了,就是用来熏衣裳,让他闻着了,他都会一连数月都不会想再靠近。十四姨娘以前吃过这个亏,所以她后来再也不点飞天香,就怕老爷不来,自己失宠。
但是今晚,她又把这种香给燃起来了,虽然只燃在外间,但香味儿还是能渗透到里屋,绕过屏风钻过帐子,让榻上的人闻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