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为一个跟随白兴仓从军多年的副将,真的就管不好自己的儿子,更不认为白兴仓选女婿的眼光真的就差到这种地步。于是她没问那对父子在哪,只问:那个女人在哪?
白兴仓告诉她:扣押在前厅,有人看守着。说这话时,他是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白鹤染相信,如果不是这位三叔修养很好,怕是在得知女儿吞金那一刻,就要了那女人的命。
白鹤染点点头,三叔,叫人把她带过来吧,我问她几句话。
阿染白兴仓有些为难,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这才道:我怕瞳剪她又想不开。
白瞳剪的话音也随之而来:阿染,我不想见到她,你让她走吧!替我告诉她,她想进仲家,那去找仲家人就是,与我无关。我会让父亲把亲事退掉,从此我跟那仲凌昭再没有任何关系,他愿意娶谁就娶谁,我肯定是不嫁的。
白鹤染微微摇头,轻拍了拍白瞳剪的手,堂姐,事情不能只听人一面之言,她挺着个肚子来你这儿认亲,你就信了?她说这孩子是仲家的,那就是仲家的了?那仲家人跟随三叔多年,若真是这种品性的,我不相信会不露破绽,也不相信三叔明知他们是什么人家,还要把自己的女儿给嫁过去。我不是替仲家说话,我只是希望我的堂姐能够清明一点,不要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你要知道,三叔手握重兵,想打压他的人可不少。
白瞳剪已经哭肿的眼睛里终于流现出一丝希望之色,她问白鹤染:真的有这种可能吗?真的会是遭人暗算?
白鹤染说:是不是真的,只有问过才知道。放心,有我在,没人欺负得了你。
白兴仓听了白鹤染的话也十分认同,当即就派人去将那女人给押来,然后回过头对自己的女儿说:咱们是当事人,一棒子就被打乱了分寸,到是阿染旁观者清,能够看到事情的关键。瞳剪,你就听阿染的,这件事情或许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白瞳剪闭上了眼睛,她不太想听,更不想见到那个挺着肚子的女人。
可是再不想见,那人也来了,白鹤染坐在床榻边,看着走进来的女子,十七八岁模样,长得也算是清丽,虽算不上很好看,但也绝对不招人烦。
再看她那肚子,这得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算起来,这还是白瞳剪这门亲事没议时的风流债。只是不管债是什么时候欠下的,它终究是债,如果孩子真的是仲家的,白鹤染也不会赞同自己的堂姐就这么嫁过去。
不指望任何人家都跟红家似的,一夫一妻,可至少别人刚嫁进门就当后娘,更不能妻妾同时入府,那将军府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那女子脸色不太好,有些发白,走进来时腿都在打哆嗦。她想跪下去,可身子不利索,正费劲地往下跪呢,白鹤染却示意默语将人拎起来,拎到椅子上坐着去。